秦斐被她顺了顺毛,肝火消下去几分,拍拍攥着的她手,朝她微微一笑,回了她三个字:“你放心!”
众臣眼睁睁的看着元嘉帝走到周皇后身边,“阿薇,你站了这好久,可感觉腿酸?我扶你坐下歇歇,喝口水润润嗓子可好?”
那礼部尚书到底是上了年纪,常日里又养尊处优,还从没跪在地上这么长时候,终究支撑不住,身子一歪,噗通一声坐倒在地。
见元嘉帝终究也站在他们这一边,那些跪着的大臣立即挺起了腰杆,非常热切的盯着他们的陛下,异口同声的说出他们在内心头憋了好些年的心声,“皇后失德,不配再正位中宫,还请陛下废后,另选贤能淑德之女执掌凤印,承宗庙、母天下,为天下女子之榜样。”
这一次秦斐没有再避开她的目光,微仰开端来与她四目相对,二人沉默无语,相视很久。
“朕打小就是个最不喜好端方礼法的主儿,平生最恨墨守陈规之人,至于祖宗家法这一套都发了霉的裹脚布,你们几时见朕守过?你们口口声声说皇后失德,不守端方礼法,那在你们眼中朕岂不也是个离经叛道的失德昏君,你们今儿嚷嚷着要废了皇后,那明儿是不是就要撸起袖子把朕这个天子也给废了?”
这声响动终究将天子陛下的眼神给拉了过来。秦斐扫了一眼底下跪得肉痛的数位朝臣,善解人意的道:“诸卿跪了这好久,想必膝上痛得短长吧!”
元嘉帝此言一出,底下一堆大臣立时就热泪盈眶了,真是不轻易啊!想不到他们有生之年竟还能听到这位陛下对皇后的斥责,这可真是老天开眼啊!不对,是陛下终究从女色中给醒过神儿来了。
“皇后之尊,与朕同体,尔等既然对朕敬如天神,何故对朕的嫡妻就敢口出废后之言?”
“合法朕难堪之时,又是朕的娘子慷慨解囊,将岳父大人留给她的产业全数拿了出来,供我所用,是以朕才有本钱能做起这海上的买卖,操纵海运赚来的金银财贿补国库之亏空,采买各种战备,有充足的军饷武备同鞑子一战十年。”
元嘉帝说着,便从怀里摸出一张帛书来。
想来是方才皇后这一番大逆不道的话终究让陛下明白她就是个祸水,不但不想着如何做个称职的国母,以陛下为天,竟然妄图让乾坤倒置。如果再对她言听计从下去,那要不了多久,这大秦非得变成个女子为尊的女儿国不成,到时候天下的男人都得低人一等,沦落到当今女人们那样的处境,这只如果个男人,脑筋没被驴给踢了,那就毫不会帮着女人说话。
秦斐嘲笑道:“难怪这国中的女子一个个的都不肯嫁人呢!若我是个女子,也不想嫁人,这嫁人以后,你的还是你的,我的也成了你的,就是吃白饭也不是这么个吃法!男人之以是被称为一家之主,是因为要他挣钱养家才给的他这个殊荣,若这男人反是个吃软饭的主儿,还配称甚么一家之主,要女人到处服从于他?”
“你说皇后寸功未建?”秦斐眼中怒焰暴起,森然问道。
秦斐避开采薇的目光,看着底下那一个个额头磕得青紫出血,满眼瞻仰的望着他的臣子,缓缓开口道:“诸卿所言,确也是有据可依,皇后的各种言行举止的确是有违祖制礼法,不大守端方本分。既然皇后如此逾矩,那诸卿觉得该当如何惩戒才好?”
要不是被上面几十双眼睛盯着,秦斐的确恨不得立时把老婆拥到怀里,吻它个地老天荒。他只得在内心叹一口气,先把面前这桩公案给告结束。
那些大臣却仍在嘴硬抵赖,“后宫不得干政,陛下本就不该让一介妇人掌理朝政,便是皇后掌政时略有些苦劳,但是同她为自已的私心所实施的那些乱政比拟,美满是功不抵过。现在这些女人们胆敢公开上街□□抗议,还不都是畴昔这十几年被皇后娘娘放纵教唆出来的,导致眼下国中阴阳相争,乱象四起,皇后娘娘实是祸首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