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笑闹几句,这才安息。第二日一早,宜芝告别太夫人,便归去了相府。自她去后采薇只顾着替宜芝担忧,却不知她本身已被人给惦记上了。
“这――,我却不清楚了,不管是她们本身还是我婆婆都说的是十几年前就到了大爷跟前服侍。”
采薇听了,心中狐疑更盛,不由得想起当日初度见过孙夫人后,她跟杜嬷嬷闲谈起来,说想不到身为相国夫人,竟是那般不会说话。
“我婆婆说凡是做正头夫人的,哪个没受过这些妾室们的闲气,若真要一个个当真计算起来,还不知会把自个气成甚么样儿,若气坏了身子倒反值很多了,况更会损了伉俪间的情分,男人都是喜好那些宽大漂亮的妻室的。可mm是晓得的,我亲娘就是被个姨娘气死的,厥后我又目睹着那柳氏经常给我继母气受,当时我常在内心怪她软弱,总想着若我将来成了家,是必不肯受如许的气的。不想现在真到了这个地步,方才明白,哪个正妻情愿受妾室如许的闲气,却老是有各种无法之处,这头一个便是要顾忌夫君的爱好!”
“你婆婆经验过那两个姨娘以后,她们可还会再对你不敬?姐夫……,嗯,待她们可好?”
“姐姐还请细想,她能从妾室扶正,当是多么的心计手腕,且又是当家太太,太后跟前的红人,连名媒正娶的媳妇都管束得,如何就管不了两个姨娘?且她既然不便管姐夫房中之事,又为何每次姐姐想要管束那两个姨娘时,她便会及时赶到,面上是在经验她们,却又不顶用,倒反劝姐姐宽大漂亮不去与她们计算?”
采薇听她语气里对孙夫人似是极其靠近,也肯听她的话,忍不住问她,“你婆婆当真待你极好?”
采薇便笑道:“若姐夫真对那两个丫头有情,如何整日里只在书房安寝呢?更何况――”她俄然心念一动,又问道:“这两个姨娘是打小一向服侍在姐夫跟前的丫头,还是厥后方到身边奉侍的?”
采薇听了心中模糊感觉有些不大对劲儿,便又让她细细的将这两个月所经历之事细细讲来,待听完了,便问她,“也就是说,姐姐刚嫁畴昔之时,姐夫待姐姐固然有些冷酷,但还不若厥后那般冷硬如冰?”
“那崔相国的原配又为何会因病而亡,姐夫的腿是如何断的,姐夫另有个一母同胞的幼弟,又是如何亡故的?”采薇再问她。
宜芝细想了一回,方道:“他倒也不大去她们房里,成日里只在书房寝息。母亲每经验她们一回,她们便能安生个三五日,过后却又会指桑骂槐、言三语四的说些叫人恼火的话。我婆婆管过几次后也劝我说,她到底不是我夫君的亲生母亲,并不敢多管他房里头的事儿。又说那些妾室们因出身卑贱,是以才会这般没见地不知礼数的对主母不敬,且看在她们奉侍大爷这么多年没有功绩也有苦劳,又都曾为大爷怀过孩子的份儿上,别和她们计算。”
“本来姐姐出阁之前,我就踌躇要不要奉告姐姐这些事儿,但思之再三,总怕说给姐姐晓得,万一姐姐先入为主,对孙夫民气生罅隙,倒反坏了你们婆媳间的情分,万一是我小人之心、庸人自扰呢?只是今晚听了姐姐这一番话,我总感觉这位孙夫人不像她面儿上那般良善。”
杜嬷嬷却笑说那不过是因她从未读过书,故此有些话才说得有些不伦不类。这位夫人虽场面话说得不如何样,倒是口拙心活,于心计手腕上最是个短长的,跟着又给她说了几段孙夫人的旧事。
“这――”宜芝便是先前对相府之事所知甚少,但既嫁出来了两个月,多少也晓得一些,“传闻是我那亲婆母带着两个儿子回娘家看望抱病的母亲,因见母亲病重想多奉养几日,便命两个儿子先行返来,不想途中那马车却出了变乱,跌落山崖,我那小叔当场便摔死了,我夫君的腿也摔折了,再不能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