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天然,若不是这两个月有我婆婆经常安慰我,我还不知这日子怎生捱过来呢?先前就有人说她最是个贤能不过的夫人,我还不大信,不想比及了相府里,亲目睹了,方才晓得她确是再贤能不过的,不但对我,对我们大爷也是极好的!倒是大爷老是对她冷冷酷淡的,经常拂了她的面子,她也不恼,还是经心极力的样样儿都替我们想得殷勤。”
采薇听了,心中狐疑更盛,不由得想起当日初度见过孙夫人后,她跟杜嬷嬷闲谈起来,说想不到身为相国夫人,竟是那般不会说话。
宜芝听了,又是一愣,半晌火线道:“也就只是本年筹办年节事件并一应年礼时,到最后短了一百三十二两银子,我见所缺未几,便自行补上了。我婆婆也是晓得的,说等帐上有了钱,立时便会还我,总不会教我补助嫁奁的。”
宜芝沉默半晌,方道:“mm的意义我明白了,在我内心还是向着我们大爷多一些,毕竟我是嫁与他做伉俪,要跟他过一辈子的。便是为了他获咎了婆母,想她毕竟是后母,只要我不犯大错,她总不能逼着她继子休了我,况另有我公公看着呢,我公公待大爷,虽不像待三叔、四叔那样宠嬖,可倒是样样儿护得全面的。”
宜芝细想了一回,方道:“他倒也不大去她们房里,成日里只在书房寝息。母亲每经验她们一回,她们便能安生个三五日,过后却又会指桑骂槐、言三语四的说些叫人恼火的话。我婆婆管过几次后也劝我说,她到底不是我夫君的亲生母亲,并不敢多管他房里头的事儿。又说那些妾室们因出身卑贱,是以才会这般没见地不知礼数的对主母不敬,且看在她们奉侍大爷这么多年没有功绩也有苦劳,又都曾为大爷怀过孩子的份儿上,别和她们计算。”
“为今之计,姐姐倒无妨再等等看,只是对你婆婆的话也不成全听,比方对那两个姨娘,姐姐便不消客气,尽管跟她们计算一番。自来有些正妻们斗不过短长妾室,多是因为顾忌颜面、名声,只得本身一味谦让,反说是本身宽柔漂亮不去计算,似这等的在内心悄悄生闷气才最是伤身。姐姐可别也被这贤能的名声束缚住了,放不开手脚去管束她们?”
“本来姐姐出阁之前,我就踌躇要不要奉告姐姐这些事儿,但思之再三,总怕说给姐姐晓得,万一姐姐先入为主,对孙夫民气生罅隙,倒反坏了你们婆媳间的情分,万一是我小人之心、庸人自扰呢?只是今晚听了姐姐这一番话,我总感觉这位孙夫人不像她面儿上那般良善。”
采薇听了皱眉道:“如此说来,短些日子是看不出甚么来的,还得再等等看。杜嬷嬷说这京中有很多高门大户的太太夫人,明面上看是放权给了儿媳,实则不过是想用媳妇的嫁奁银子去弥补家用罢了。”
“我婆婆说凡是做正头夫人的,哪个没受过这些妾室们的闲气,若真要一个个当真计算起来,还不知会把自个气成甚么样儿,若气坏了身子倒反值很多了,况更会损了伉俪间的情分,男人都是喜好那些宽大漂亮的妻室的。可mm是晓得的,我亲娘就是被个姨娘气死的,厥后我又目睹着那柳氏经常给我继母气受,当时我常在内心怪她软弱,总想着若我将来成了家,是必不肯受如许的气的。不想现在真到了这个地步,方才明白,哪个正妻情愿受妾室如许的闲气,却老是有各种无法之处,这头一个便是要顾忌夫君的爱好!”
“姐姐归去以后,无妨悄悄探听一下,看这两个姨娘到底是从小跟在姐夫身边的呢,还是厥后孙夫人给了他的,这中间的不同可大着呢!如果那孙夫人给的,姐姐只要占到了理,便尽管束训那两个姨娘,给她们好好立立端方,当时再看姐夫可会护着她们?如果姐夫仍旧不管的话,那姐姐又有甚么可顾忌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