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听了都有些不解,难不成竟是这粉有些不当不成?
“顾尚书一查之下,果如那老媪所言,便做主替她伸冤,厥后另有人将这一段故事写成了一出戏文,便是叫做《伸冤记》。那顾大人倒是未几见的一名好官,他厥后再细查下去,竟发明各地府衙报上来的檀卷中,竟有很多孤女或未嫁被亲戚贪财害死,或嫁后被其夫谋财害命,乃至非孤女出嫁后,夫家贪其嫁奁,被虐待致死、害死的也不在少数。此时户部尚书也正在为女子们宁死不嫁,导致旷男日趋增加而忧?,是以二位尚书商讨过后,便联名向先帝详奏此事,恳请重修律法以保障女子的部分权益。”
她只顾着抱怨这桃花玉容粉的金贵,竟要三两银子一盒,全然没留意到在她身后,一小我影正从那旧木桶中将她方才丢弃的那块破布包给捡了出来,翻开瞧了一眼后,放入怀中,回身而去。
世人都知那一份嫁奁票据现在那边,也不点破,都只是一笑。
甘橘听了忙道:“那可怎生是好?我们可有甚么体例吗?”
枇杷苦着一张脸,连连点头,“自嬷嬷奉告过我以后,我哪还敢再吃那些东西啊!”
郭嬷嬷却不能忍了,“也不知是谁这等的黑了心肠,竟弄出这等下作手腕来关键我们女人,幸亏女人是从不消这些东西的,不然――”
杜嬷嬷点头道:“我也正如许想。”
采薇感喟道:“是以当年这律法行了不过二三十年,便闹出了很多案子来。有的男人实在过分无耻,靠着老婆的嫁奁度日,反去纳妾,正妻生的儿子被小妾害死,反倒以无子为由将正妻休了,连人家的嫁奁也吞了。我们女子固然荏弱,可也有些烈性女子,被逼得急了,一怒之下,干脆或是下毒或是放火烧屋,闹出很多同归于尽、百口皆死的惨案来。”
这一晚恰是她和芭蕉两个在这里值夜,她一这闹腾,采薇也就醒了,一见了她脸上的模样,也是吓了好大一跳。枇杷这丫头的脸皮儿极是柔滑,一到了春日花开时节或是偶然吃了些发物,面上便会起疹子,可也从没如许短长过。忙让芭蕉去看杜嬷嬷可起来了没有,如果起来了,就请她来给枇杷瞧上一瞧。
采薇点头道:“既然这家铺子在都城如此着名,那他们断不会以次充好,砸了本身的招牌,只怕我们这盒粉是被人动了手脚。”
哪知杜嬷嬷听了这话,却像是俄然想起了甚么似的,忙道:“快把那粉拿来我瞧瞧?”
郭嬷嬷既有些心疼银子,又有些不解,“女人做甚么又要白花银子去再买一盒这粉?”
本来枇杷睡到卯时就感觉脸上有些发痒,垂垂痒的不可,只得爬起来看时,就见她脸上竟起了无数的小红疹子来。
世人听了她这一番解释,方才真正放下心来,枇杷却还是不解,“那到底是何人在女人的桃花粉里动了手脚呢?又为着甚么要如许害女人?”
郭嬷嬷便念了句佛,“真是多亏了有如许一道律法,也不知是哪个贤人立下来的,不知救了多少不幸的女孩儿们呢!”
一边的芭蕉听了不干了,“那是你的脸皮子太薄,无福受用这等好粉,怎能怪到这桃花粉上头,我昨儿和你普通也用了这粉,可你瞧我今儿的面色,可有多好,虽只用了一次,我却感觉比平常白了好些呢!”
当下郭嬷嬷便去到后角门,给了守门的婆子五百钱,出得府来先去买了杜嬷嬷写在纸上的几味药,又去春胭记买那桃花玉容粉。她将新买的粉谨慎的放到怀里,将掺了东西的那盒粉用一块破布包好丢到街角一处专门存放烧毁之物的木桶里。
采薇将那盒桃花粉拿在手中,翻来覆去的看着,一面道:“只怕是我获咎了这府里的甚么人,人家才如许抨击我。若想晓得是谁做的,倒也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