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便又叹了一口气,“我只是怕你公公感觉这份嫁奁有些简薄了!他是一心疼女儿,盼着女儿能风风景光的嫁到那陈尚书家去,甘愿多给女儿些嫁奁好带到别人家去。转头你把这嫁奁票据拟好了送给你公公看,如果公公不说甚么,那天然是皆大欢乐,如果他不对劲,只怕还要再委曲你漂亮些,多少拿出些本身的银钱东西替你小姑再加增加添。”又劝了她好些话,直接把通州那一处的地契拿出来给了她,把她哄得欢欢乐喜的去到库房里给宜芳挑陪嫁的东西。
便笑说道:“我记得下个月初三是采薇的生日,本年是她的及笄之年,不幸这丫头自打到了我们府里头,因着一向守孝,连生日也没好生过过一个。这一回她的及笄礼定要好生给她筹办起来,到时候多请些太太蜜斯来,热热烈闹的给她过一个生日。”
太夫人接过喝了几口,笑道:“这茶味道倒也不错,薇丫头故意了。这孙家丫头到底年青好乱来,如果她婆婆来跟我要芳姐儿的嫁奁,那可不轻易对于。”
“祠堂后的小佛堂……”宜芳晓得这个处所,那是府里女眷不敬长辈、不守家规时会送去禁足的处所,如果犯的错误再大些儿,便不是送到家里的小佛堂而是送到外头的家庙或是庄子上去。虽仍在府里,可那小佛堂极是粗陋贫寒,因常日少有人住,又在祠堂前面,阴沉的吓人。
王嬷嬷见钧大奶奶总算走了,忙给太夫人手里递上一碗参茶,“老太太说了这半日的话,快喝口茶水,润一润嗓子,这参茶是周表女人亲身给您煮的呢!除了人参,里头还加了麦冬,最是养阴益气!”
只要一想到大太太被关一事,太夫民气中便觉畅快不已。喝着周采薇亲手给她煮的参茶,想到让大太太和柳姨娘鹬蚌相争好两败俱伤这主张,最早还是周采薇想出来的,不由对这外孙女又多了几分爱好,感觉她不愧是状元之女,就是聪明有主张。
第二天早晨,喝了一碗安神汤直睡到这会的宜芳醒来听到的第一个动静就是,她母亲大太太病了。
迎春游移了一下,还是道:“太太在那边头,一日三餐天然是短不了的,因是佛堂,天然只能用些粗茶淡饭。春梅和春兰两位姐姐传闻被老爷审了一夜,各打了一顿,给撵到庄子上去了。余下的几位姐姐,太夫人也不准她们跟了太太去,另派了两个婆子去奉侍太太。”
宜芳内心惦记母亲,那里吃得下去,便要她奶娘往食盒里装上两样素菜要去佛堂看大太太。
宜芳听得忧心不已,垂泪道:“母亲一贯养尊处优惯了,如何受得了这份罪?我是这会子才晓得,但是哥哥和嫂子呢,莫非他们就未曾为母亲讨情吗?”
“唉,府里实是拿不出这笔银子来,如果硬要凑出来,怕是要卖铺子卖地了!这传出去总不好听,便是先寅吃卯粮,拿了平常花用的银子先弥补上,这拉下的亏空转头还不是得补上。”
孙喜鸾是个急性子,便晃着太夫人的手问道:“只是甚么,老太太您快点奉告我呀!”
宜芳的奶娘领着两个小丫头在饭桌上摆好了饭菜,说道:“女人睡了一天,快用些饭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