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老爷挠了挠头,“儿子想来,虽官差如此说,但毕竟真相如何,还是要问过了柳氏才晓得,或许那柳氏是被人谗谄的也未可知。毕竟她服侍了儿子快二十年,又给儿子生了铵哥儿和菲姐儿这一儿一女,现在肚子里头还怀着一个……”
宜菲一听她生母这丑事竟还会影响到她的婚事,顿时吓得再不敢吭一声。
他在这里纠结了半天,也没拿定个主张,俄然有人跟他回禀说是太夫人有急事要跟他筹议,因而四老爷便命管家好生号召这两位官差,他先今后院去见他母亲。
太夫人却没承诺,想了想道:“还是把那两个官差请出去,我亲身同他们说罢!”
宜菲一听太夫人这口气,竟是要不管她娘的死活,她常日再如何瞧不上柳姨娘,好歹那也是她亲娘,又一贯心疼她,忍不住便道:“老太太,莫非我们就不管我母亲了吗?求老太太好歹看在我和哥哥的份儿上救救她吧?”
是以直到第二天早晨,宜菲才晓得她娘的了局,竟是死在了顺天府衙。
宜菲固然不敢再去跟太夫人讨情救她亲娘,到底还是顾虑着她娘的存亡,想跟她哥哥赵宜铵说让他派几个小厮去顺天府前探听一下,不想太夫人早发下话,不准任何人将柳姨娘之事传给二少爷晓得。
“如果我不将你唤来,你还筹算瞒着我不成?我只问你,那柳氏做下这等再没脸见人的丑事,你筹算如何措置她?”
宜菲忙问她:“姨娘到底是犯了甚么国法,好好的,如何就被官差给抓走了呢?”
大老爷捋了捋三寸长须,皱眉道:“还不是因为那柳氏之事,我听人提及,便仓猝赶了返来。四弟,你听大哥一句劝,这等水性杨花的妇人还救她做甚,便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四弟就这般笃定那孩子就是你的?万一是她和她堂兄的孽种呢?”
四老爷想着这些官差多数是为了柳姨娘之事来的,心道来得恰好,便忙整了整衣冠,到外院去,还不等那两个官差参拜结束,便命下人奉上两个红封,请他们归去办理一二,好将他的爱妾柳姨娘早些放返来。
因而“送佛送到西,好人做到底”的大老爷便念一句,让他四弟照着写一句。好轻易写完了再摁了指模,四老爷感觉自已浑身的力量一下子都没了,软绵绵的摊倒在了椅子里。
慌得太夫人忙命人把他扶回房去,一面又命人骑马去请太医。
那年长些的官差见了安远伯爷的面色,便道:“这是那柳氏的堂嫂如许告她的,但那柳氏倒是一向在不断的喊冤,她还说她是伯爵老爷最宠嬖的妾室,还怀着伯爵老爷的骨肉,这是有人用心关键她的!如果老爷信赖她的话,还想救她的话,虽说不难,只是有些费事,毕竟这光天化日的被一堆人瞥见他两个孤男寡女、衣衫不整的共处一室,实是不好洗刷的洁净,怕要多花些黄白之物方可!这统统就全看伯爵老爷您的意义了?”
四老爷这下可真是摆布难堪,不救吧,这柳氏跟了他这么多年,为他生了一儿一女,现在肚子里又怀了一个。救她吧,听这官差话里的意义,如果这女人真给本身戴了绿帽!这类奇耻大辱哪个男人能忍?
太夫人点了点头,“嗯,这倒是个别例!”便命人拿来笔墨,命四老爷写放妾书。
“啊!”四老爷再次如遭雷击,顿时瘫倒在椅子上。
大老爷等的就是太夫人问他这句话,便道:“依儿子鄙意,倒不如给那柳氏写上一纸放妾书,只消将那日期写成玄月初三便是,就说早在一个月前那柳氏因为手脚不洁净,已被我们赵家休弃归家,因她当时正病着,挪动不得,便一向迟延到本日等她病好了才将她送归娘家。如此一来,与堂兄乱轮通女干的便是他柳家的女儿,而不是安远伯爷的妾室!母亲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