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及宜蕙再一出阁,这伯府能同她说说知心话的好姐妹就又少了一个,采薇固然非常不舍,却也盼着宜蕙嫁到兴安伯府后能和她表哥和和美美的过日子。
宜蕙忙又跟她解释了几句,待见宜蕙是真的没摔到那里,夏兰这才放下心来,一面扶着她往屋里走,一面对夏荷道:“我不过才不在女人身边多大一会儿,你就让女人摔了跤,你到底是如何在女人身边服侍的,明儿就是女人大喜的日子,这如果万一伤到那里,可怎生是好?”
宜芬听夏兰如许说,顿时惴惴不安的看了宜蕙一眼,宜蕙忙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止住夏兰道:“这是我本身不谨慎,你怪她做甚么,还不快去给我找件衣裳出来,也好让我换上!”
采薇看着宜芬脸上那掩都掩不住的笑意,也不由笑道:“四姐姐莫非也有甚么丧事不成,如何这几日每天都这么满面东风、喜笑容开的?这如果不晓得的人见了准觉得四姐姐才是那新嫁娘呢?”
三人谈笑了一阵,就见宜蕙的大丫环夏兰捧着一个大雕花托盘出去道:“三女人,您的乌桂八珍汤熬好了,这是我在厨房亲眼看着王大娘熬好的,这个要赶在饭前喝,您快趁热喝了吧!”
宜蕙的婚期定在十一月初三,采薇自来便和宜蕙交好,便是太夫人不叮嘱她,她也想着多到宜蕙这里来看看,既是帮着她清算些备嫁的东西,也是想着再多聚一聚。
采薇见宜芬如许孔殷,心中越是生疑,但是宜芬抬出二太太的一片慈母之心来,她一时也不好再说甚么,还不等她再想个主张出来,就见宜蕙已送了一匙到口中。
宜蕙也点头道:“就是呢,这几日mm确是一副高兴极了的模样,难不成姨娘也已经给你挑好了人家?”
那台阶边沿早被雨水溅湿,宜芬这一落脚上去,脚下冷不防一滑,“哎呀!”一声,就朝后倒去,宜蕙忙去拉她,也被带着朝后倒去,宜蕙的丫环夏荷跟在前面搀扶不及,就听“扑通”两声,她姐妹俩都滑倒在地上。
宜芬顾不得去理她本身的衣裙,一面帮着宜蕙清算衣裙,一面泫然欲泣道:“都是我不好,都是我拉着姐姐出来,又本身不谨慎,累得姐姐也跟着一道摔了一跤,幸亏姐姐没伤到那里,如果有个甚么闪失误了明日的丧事,我,我真是死一百回也赎不了我的罪恶了!”
她一面说,一面亲身把那素三彩盖盅递到宜蕙手里,宜蕙却还是面有难色,“可我这会子还是不如何想喝。”
宜蕙听她如许讲,想到母亲对本身的一片慈心,便拿起汤勺,搅了几搅。
采薇正在游移,见夏兰让夏荷服侍宜蕙出去,她留在这屋子里,便也笑着点了点头,和宜蕙姐妹俩一道出了屋子,在廊下缓缓走着。
那托盘里摆着一个素三彩盖盅,另另有两个描金绘彩小盖盅,倒是给采薇和宜芬备下的红枣银耳莲子汤,她两个道了一声谢,便接了过来,渐渐喝着。
宜芬替她姐姐答道:“母亲说姐姐明日就要坐花轿了,今儿便不学了,让姐姐也松快上一天,再享用一日这做女人的落拓日子,等转头姐姐当了世子夫人可就再不能这么轻闲了。”
“既然姐姐没事,还是先回屋里换身衣裳吧?”采薇说道。
宜芬眼中刹时闪过一抹狂喜,固然一闪而过,但却没逃过采薇的眼睛,她心中顿时一沉,不过是劝动姐姐喝了汤罢了,断不会暴露这等狂喜的神采,宜芬那样的神情,倒像是她策划的甚么事终究大功胜利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