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二太太不让她走,采薇也只好坐在一旁听着,听到这里,见二太太朝她使个眼色,便开口道:“三姐姐,当日我也在跟前的,那日她救你的的景象我还记得清清楚楚。当那丫环朝姐姐撞过来时,是四姐姐将姐姐推开,替姐姐挡了一挡,本来想着不过也是被推得摔上一跤,并不会有甚么性命之忧,可谁能想到四姐姐竟不是向下倒去,倒反朝左撞到了那雕栏上,一下子掉下了水池,又病了好久,这才让三姐姐内心头一向对她心存惭愧,感觉是当日是她拼着性命不要救下了姐姐。”
采薇模糊明白二太太话里的意义,忙道:“甥女母亲早逝,向来也没人会像如许教诲亲生女儿一样教诲甥女的,采薇多感谢舅母教诲!”说着起家福了一福。
二太太说到这里,想起她还尚未出阁时,产生在兴安伯府姊妹间的那些旧事,忍不住长叹一声,又接着道:“俗话说的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一小我总不会无缘无端的就对另一小我好,如果有那等动不动就到你们跟前献殷勤或是成心和你们套近乎的,多数不是对你们有所求,就是想从你们身上图谋甚么。”
便是对采薇如许一个冷眼旁观者而言,本日之事于她而言也是一辈子都不会忘的,何况几乎深受其害的宜蕙。想来经历过了这一场变故,宜蕙今后是再不会受这等所谓“姐妹之情”的蒙蔽操纵。
宜蕙见采薇将当日之事又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细想她话中之意,讶然道:“薇mm该不会想说,实在她大可不必掉到那池子里去的?”
“我,我不信,若她不是真拿了我当亲姐姐,又如何会冒着性命伤害救了我呢?”
“唉!你这傻孩子,你对宜芬天然是至心一片,拿她当了好mm对待,但是那芬姐儿内心头呢?她可有至心待过你,你还真当她是为了一门好婚事就忘了你这个姐姐啊?怕是在她内心头,向来就没拿你当亲姐姐对待过?”
她缓缓走到宜蕙身边坐下,拿出帕子替她擦去眼中的泪水,柔声问道:“蕙儿,你但是也在内心抱怨母亲,不该在你大喜前一天的日子,把这件案子审得如许清楚明白,让你看清了宜芬的真脸孔,伤了你的心?”
“且这类女子常常大要上都装出一副纯良荏弱、楚楚可不幸的模样来,瞧着就跟朵风中的小白花一样,用心想要去惹人垂怜。如果将来你们碰到这类轻荏弱弱,主动跟你们示好亲热,且到处显得依靠着你的‘好姐妹’,定要多长个心眼,万不能甚么把甚么都奉告给她晓得,对她没一点儿防备。”
“母亲为甚么如许问?这三年下来,我和宜芬每日里同业同止、同坐同卧,母亲不都是瞧在眼里的吗?”
“这大宅院里的争斗可没那么简朴,她到底出身太低,是胜任不了做这等高门大宅里的媳妇的。倒是那等家世不如何高的,断不会嫌弃了她,且她那八千两银子的嫁奁,放在公候之家里是看不上眼的,但对那等寒薄之家来讲那可就是好大一笔财产,有了这么一笔丰富的嫁奁,再有我们给她撑腰,她夫家还不得把她供起来,让她尽管舒舒畅服的过日子。”
二舅母既已晓得胡姨娘要对她女儿做甚么,如何竟不早些拦下她,而只是把那巴豆粉换成了胡椒粉,害得宜蕙在临出嫁前另有惊无险了一回?
宜蕙想起宜芬跟她说过的那些话,便道:“我也曾如许劝过芬mm,可她说,她说我是要嫁到兴安伯府去做世子夫人的,如果她嫁的家世太低了,于我这个世子夫人面儿上也欠都雅……”现下想来,怕是宜芬又拿她出来当了个借口,说甚么是为了能让姐姐脸上有光,实则是她本身想要嫁得更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