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看着面孔有些狰狞的皇贵妃,俄然想到了甚么,不由问道:“日前听闻七皇子殿下生了病,过了这么些日子,不知治好了没有?”
孙雪媚也打量了一下这间小小的地牢,对劲隧道:“还是本宫有远见,当初要把你关出去的时候,就跟太后说定要把你关在这间牢房里,现在公然派上了用处。你就放心吧,这间地牢既健壮又隐蔽,他们绝对找不到这里来。”
“贵妃娘娘,”采薇问出她心底最后一个迷惑,“既然太后是想用我引来我家殿下好和颖川王兄弟相残,那她又为何现下就要我的命呢?一旦我死了,动静传到我家殿下耳朵里,他还会心甘甘心的前来自投坎阱吗?”
“没体例,太后娘娘既然叮咛下来,我这个长辈天然只要乖乖听话,帮着她白叟家实现她的夙愿了。”
孙雪媚却点头笑道,“我的好侄儿媳妇,这你可就说错了,我那姑母想杀他,可不是因为他功高震主,哪怕他这会儿就是吃了败仗,太后也一样会把他诱返来杀掉的。”
“本来太后想把我家殿下引到大理,是怕他功高震主,这就要急着洗濯功臣了?现在鞑虏未灭,内奸未除,恰是用人之际,太后反倒要自毁长城吗?”
孙雪媚白了她一眼,嘲笑两声,“呵呵!你想得倒美?真要到了金陵,只怕这关在牢里的就得换成我们孙家人了。到时候太后想再拿捏斐弟这个手握重兵又立下大功的郡王可就没那么轻易了。”
“那么,我就选它了。”老天到底还是庇祐她的,在如许要紧的关头,公然让孙雪媚给了她一瓶万箭穿心,而不是鹤顶红、孔雀胆这类或许会让她暴露马脚的□□。
虽说待在这里倒是不消担忧被外头那伙人给抓走,可与其面对着如许一个女人,采薇感觉她还不如被崔相的人带走。
孙雪媚笑笑,“如何不痛,这是宫中密制的‘万箭穿心’,吃下去后就仿佛有一万支箭扎在你的心上,你说痛不痛?不过呢,这药也有个好处,那就是它不会让人七窍流血、脸孔青紫,而是身后容色与先前无异。”
看着周采薇捂着心口,渐渐倒在地上,痛得紧紧伸直起家子,孙雪媚笑得更加对劲畅快起来。
孙雪媚见她脸上终究暴露惊骇的神采,连说话的声音都带着一丝颤音,乐滋滋隧道:“瞧你说的,我是那等心恨之人吗?再说了我要真这么干了,那还能再将斐弟的心拢返来吗?”
“既然他是为你来的,那么只要你死了,他就毫不会再受太后的威胁来以身犯险了。这三种死法,你随便挑一种吧!”
“那也得看他们有没有这个本领能攻得出去?”另一个声声响起,调子里天然自带一股媚意。“再说了,就算崔相派来的这几个毛贼真能攻出去,他们也绝对带不走他们想带走的人!”
孙雪媚挑眉一笑,“这百密另有一疏呢,更何况,你可别小瞧了我,觉得本宫是个徒有仙颜的花瓶?我奉告你,周采薇,论心计、论手腕,本宫样样儿都不会输给你,不然斐弟和先帝,他们也不会都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一向对我情有独钟。”
她都如许说了,采薇能不信吗,如果这间地牢不敷安然的话,孙雪媚也不会亲身跑到这牢里来陪她了。
可就算她此时的笑声再锋利刺耳,也传不到采薇的耳朵里,因为她现在只感遭到一件事:痛!心好痛!
这孙太后是不是脑筋进水了?她要杀秦旻,还能以常理推之,但是她竟然连秦斐也要杀,这完整就是连她本身的后路也断了。莫非这老婆子的实在身份竟不是他们燕秦的太后,而是鞑子派来的特工,在整垮了燕秦帝国后,最后再给它来这么一个致命一击,让她夫君光宗天子的血脉今后断子绝孙,再也后继无人,将燕秦的半壁江山拱手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