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狶听了,如有所思。
昌豨嗤之以鼻:“嘲笑又能怎地?让他们笑一下又少不了一根汗毛。而我们却能够大得实惠。有了粮食,我们能够再多招点兵。到时候说不定连陶使君都得看我们眼色。”
简雍遂告别而去,对侍从道:“应公见利而进,逢难而退,踌躇猜疑,当断不竭,盛名之下,实在难副。不经大事,实难知其秘闻如此。”
昌豨却咕噜着小眼睛,辩驳道:“不当,不当。如何能上赶着去给刘玄德得救?固然签了盟约,但那是相互借势的时候才用的。现在明显是刘玄德有求于我们,不趁机多要点价还等甚么?等他打败臧洪,他必定不肯意给了;若他被臧洪打败,也没才气给了。是以,要俺说,我们等着使者来,给他来个漫天要价,当场还钱。也不要他多少银钱,就要他几千石粮食好了。”
孙观道:“既与刘玄德缔盟,自当遵循,当速整武备战,趁应仲瑷主力离境,郡内空虚,攻取泰山南部。”
应劭神采数变,好久道:“臧子源相约出兵济南之事,吾亦踌躇久之。小女尚幼,结姻之事须当再议。君刚才所言,吾需与诸将计议,君先请回罢。”
臧霸慨然道:“大丈夫有所不为,有所必为。乘人之危,虽有大利,吾不取也。雪中送炭,救人急难,才是我辈当为。”环顾世人一眼,侧重看了看昌狶,道:“别的,吾观刘玄德是个豪杰,就算吾等不助他,他也能打败臧洪,只是支出代价多少罢了。届时他拥青州之地,吾等夹在他和陶使君中间,两大之间难为小,此时助他也是结一点香火情,以便今后相见。”
此时应劭地点的历城正有一人做客,圆圆的脸庞上天生带着一团喜意,举止萧洒,言语滑稽,恰是简雍。
主席坐着一人,二十六七岁年纪,须发黑密,身躯雄浑,目光如电,面色雄毅,披发着一股英勇刚烈之气,恰是徐州刺史陶谦所表任的骑都尉臧霸。两侧别离坐着骑都尉孙观,别部司马孙康、吴敦、尹礼、昌豨等。
孙康、吴敦、尹礼皆觉得然。
简雍正慷慨陈词:“应公,君前些光阴在刘公遭受黄巾围攻之时,出兵互助,足见厚意,战后刘公亲与君缔缔盟好,相约同进同退。谁能推测不到一月,君就被奸人蒙蔽,听其调拨,做此亲者痛、仇者快之事!吾且不谈交谊,试为君阐发情势。若刘公失济南,君与臧洪可有筹议伏贴如何分别?分君几县?君与济南之间有泰山相隔,又如何节制该县?一旦有变,君之兵力如何变更?君如此行事,是为别人火中取栗也!若君担忧刘公强大后对君倒霉,贵我两边可结姻亲之好。闻君有女,刘公无偶,若结百年之好,济南泰山合兵,东方谁能敌之?”
昌豨向臧霸拱拱手表示受教,持续道:“现在天下大乱,只要有兵有马,上至朝廷下到诸侯都会看重我们。如果没有人马,屁都不是。陶使君把我们从贼寇招安为官兵,给我们供应粮食,俺老昌对他白叟家也是感激的。不过话又说返来,我们也帮他打败黄巾、在徐州站稳脚根了不是。以他白叟家那刚烈脾气,徐州高低不敢惹他,还不是因为他有丹阳兵和我们泰山兵。你看黑山张飞燕,那但是跟从张角反叛的人物,是朝廷大赦都不赦免的眼中钉肉中刺。但他做大后,朝廷灭不了他,也只得招安他为中郎将,名义大将他收归朝廷,实际上张飞燕还不是在他地盘上想干甚么就干甚么。对了,传闻张飞燕每年还能举孝廉、计吏。做人做到这份上,才是真豪杰也。”
仲春四日。琅琊国,开阳县外,耸峙着一处占地极广的坞堡,错落有致,防备森严。中间一座房屋内,数人正在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