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约好了时候,下午唐易带上了这块发糕大小的原石,直奔林氏珠宝公司而去。
“必定是崔总监啊!”林娉婷看着唐易,坏笑了一下。
“挺白的。”唐易笑着说了一句。这句话固然没有直接点明,但如果明白人,也应当听出点儿意义来了。人家避开真假,直接说“挺白的”,普通就不是真的了。
此时,唐易和毛逐已经快到阁宝多,唐易的内心,也俄然想起了“镔刀铜炉”这几个暗刻的字,带着八棱骨戒的手指禁不住跳了一下。
“哦,那看来我这块是俄料了,这都带了两三年了!”司机说着,右手仍把持方向盘,左手却从脖颈间伸入,从衣服里取出一块巨大厚重的红色玉石观音牌子。看大小,恐怕得有七八十克,饶是这司机身高体巨,但这么挂在脖子上也够受的。
“这块如果然正的俄料的牌子,一万前面,恐怕还得再加个零。”唐易终究没忍住,“我看是阿富汗料的。”
“籽料和俄料也都有吵嘴之分,都有好料差料,如果是顶级的俄料和顶级的籽料,实在肉眼来看,辨别是不大的。”
“嗯,这东西如果出了,估计这辈子恐怕很难再碰到了。唐朝云子,尤犀杯,崇祯罪己铜香炉,朱三松笔筒,另有这个大罐,哪个都不舍得出啊!”唐易叹道。
不过这司机还真是不开窍,“那是不是俄料?能值多少钱?”
附注:阿富汗料
“你说和田籽料和俄料有甚么辨别?”
“也不是,你且玩上一两年,籽料的油性就出来了,俄料的窜改却不大!”
起首,和田玉是纤维交叉布局,而阿富汗白玉则是颗粒布局。其次,和田玉硬度高,不吃刀,用小刀划不出陈迹,而阿富汗白玉硬度低,并且脆性大,不但小刀能刻动,并且产生碰撞很轻易呈现“伤口”。
“这是一块翡翠原石。”唐易听后,将原石又装进包里,这才答复道。
“哎?小伙子,还得找你五毛钱哪!”
“呃,这个我说不好。你不都说了嘛,你们都是亲戚,全当你帮他一把。”唐易付钱后,逃也似的下了车。
唐易拿起笔,在这块原石上细心画了起来。此时,中年徒弟的脸上暴露不屑的神采,这块原石,一看就是大块原石上切下来的废料,并且外皮很不看好,个头儿又不大,唐易却像描眉扮装普通细心,中年徒弟焉有不鄙夷的事理?
唐易刚往里走了几步,就看到林娉婷从电梯出来了,“我和解石徒弟都说好了,先解出来再估价儿。”
“谁来估价?”唐易笑问。
“不消了!”
就在这一行的上面一行,则是:崇祯铜炉,应有炉顶,底款十六字,含“罪己”,疑有镔刀与之并秘。他将笔停在这一行上,俄然重重在行末画了一个圈。
“那到底差多少?”司机将车开到林氏珠宝公司门口,缓缓停下,仍旧问道。
“夜香桶?我估计用老白干泡一年也泡不走味儿!”毛逐跟着笑了起来,随后谨慎地把擦干的蛋白釉枢府瓷大罐放到了桌上,“这类白中泛青的釉面,到真有点儿玉石的感受,这东西我看你也不想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