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格,齐国的世子,目无余子,眼高于顶,他竟然也来凑热烈,平时可不见他来。”
“走了。”
虞烈大步入内,笑道:“你也来了。”
琴声止了,那操琴的人仿佛晓得有人在院外听琴,便蹬上了高墙,抱着琴朝着二人俏生生的行了一礼。由路赞道,美也,斯美也,可与明月争辉。孔夫子也道,美也,斯美也,可令人忘乎于神也。由路说的是人美,夫子说的是琴美,不管是人美还是琴美,自那而后,蔡国蔡宣之隽誉传遍天下。而那一年,她才十二岁。
“满目唯白,冰川连天,是你设想不到的冷。可惜你和我不一样,不能随燕师一起出征,要不然你就该在那边冻成一坨冰了,看来看去,倒是刚好。”虞烈笑笑,瞟向白衣人衣服上那些富丽的纹饰,神态玩味。
燕京七虎里的老幺,最为老成的百里源道:“大哥说得恰是,二哥本日班师返来,何必坏了兴头,我们喝酒听琴,不睬他。”
“你们先喝着,我去去就来。”
坐在他劈面的人笑道:“蔡宣若欲繁华,天下何人不成嫁得?你瞧,那一名,并不比燕止云差!”
蔡国第一美女蔡宣,享誉天下已有多年。
“哈哈。”一干人等笑起来。
燕京七虎一来,顿时突破了这清冷的清幽,一群人说谈笑笑直往楼上奔,酒坊内的侍从们神情一变,低下了头,侍女们温馨的浅笑着也不敢拦。
白衣人抿了一口酒,渐渐的把背抵向墙,举止文雅,神态崇高,目光如雪:“冰河之源有那么冷么?”
白衣人扣了扣案,表示他坐下,提起案上的酒壶,为他斟了一盏,淡声道:“尝尝齐国的酒,算是为你庆功。”
世人避开他。
“蔡宣之美,公然名不虚传呀,你再猜一猜,那人是又何人?”下棋的人挽着袖子把子一落,向街道的另一头瞟了一瞟。
虞烈脸上的伤疤跳了一下,一个大跨步抢畴昔,一把就将他给提起来了,扬起拳头抵在他的鼻子上,用力的揉,把那人揉得盗汗直冒,他却冷声道:“楚舞,明天我不揍你,但是,倘若你再敢觊觎萤雪,别怪我毒手!”说完,重重的将那人掼在地上,回身就去。
“虞烈,你且上来!”楼上那人又叫。
“你还敢来?”
彻夜的月色格外敞亮,必定是个不眠之夜。未几时,街道中又行来一群人,这一群人狼行虎步,边走边谈笑,此中有小我竟然穿戴一身的甲胄。
就在这个时候,二楼上有人推开雅间的窗户,朝着正在爬楼梯的一群人大声叫道。
虞烈一口喝干了酒,笑道:“相较于齐国的春酒绵而不烈,我还是更喜好燕国的抹刀子,大夏季里饮一口,重新烧到脚。”
雅间里独一一人,一案、一席,并无奉养的侍女,那人年约十八九岁,鼻似悬胆眼若钩,面色略黄,眉毛又浓又长,坐姿也不诚恳,歪着肩膀靠在墙壁上,手里把玩着一个物事,目光直逼虞烈,仿佛恨不得把他一口给吞了。
谁知,他的兄长百里冰却笑道:“你小子嘴里一套,内心一套,当初是谁提着麻袋把他给笼了的?那一顿黑拳,你可没少打。”
孔夫子的弟子由路跟随在他的身边,两人来到一处高墙大院外,琴声便是从那边面传来,隔着稀蒙的月光与清幽的竹林,孔夫子与由路听得痴迷忘返,不知不觉尽已天明。
下棋的人笑道:“大江之南边圆数万里,南楚独占一半,本日之南楚,国势之强大,足可媲美雍齐。”
方才挖苦南楚人的那人眉头一皱,正想耻笑几句,不想劈面的人却连连点头,他凝目一看,认清了人,从速闭上了嘴巴,这一群人他可招惹不起,个个都是燕京一霸,又称燕京七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