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女史,你说如何办呢?桃核会不会被打死啊?”一名红着眼眶的小宫女悄悄拉了她的衣袖,问。
“锦婕妤觐见皇上皇后――”内侍大声喝道。
安如锦到了偏殿中,几位宫女围过来叽叽喳喳。
她一起至此除了会曲意阿谀天子以外,靠的就是当女官练就的夺目油滑。锦婕妤一边和她们酬酢,一边妒忌地打量她们身上的穿着。
安如锦敏捷看了天子一眼,眼中各种神采变幻而过。面对一个抄了她的家,赐死她父亲母亲的人,各种心境如岩浆翻涌,却被她生生压下。
安如锦上前提醒道:“婕妤娘娘,我们该出来了。”
皇后也嗅了下,道:“是呢!皇上说得不错,这香挺好闻的,有点意义。”
几个宫女唉声感喟,面有惧色。安如锦模糊听出她们的抱怨。本来是前几个月皇上因为抱病,还丰年龄已高,是以很少来咸宁宫中。再加上宫中那么多嫔妃,锦婕妤无才也没有出挑的面貌,皇上模糊有点忘记她的架式。
她冥思苦想,俄然眼中掠过一道亮光。她握住小宫女的手,微微一笑道:“好吧,你来帮我。”
在殿外不竭有穿戴富丽的宫妃落下肩辇,谈笑着走入中宫。唱名的内侍们奔驰来回,忙得满头大汗。
那就是两人身上贵气逼人,将锦婕妤衬得暗淡无光,且不说祥贵嫔手上巨大的猫眼石,她另有头上一根金步摇上镶嵌着一颗指头大小的红宝石。贵重嫔身上更是戴着一串巨大华丽的南珠。
小宫女满脸不信赖,抽泣:“但是……但是她们都说桃核要糟糕。安女史你可否替桃核说点好话?我与她是同亲老友,您救救她吧。凡是有甚么叮咛,安女史叮咛我就行。我必然极力做好。”
天子垂眸看了锦婕妤,仿佛并没有重视她哀怨的眼神。锦婕妤说完了,复又磕了三个头。
皇上已是年近六旬,满头白花,垂老迈矣。而皇后看起来不过是三十出头,边幅端庄。皇后容色并不出众,只不过和半只脚踏进棺材的皇上坐在一起,竟感觉她有种文静的美态。
“这不是锦mm吗?本日来得好早啊。”从主殿玉阶高低来的两位美艳宫妃向锦婕妤打号召。
皇上从一旁的内侍托盘上拿了一封红封递给她。
才刚入中宫只见满眸子光宝气,姹紫嫣红,恍若来到了春季。锦婕妤经心筹办的衣衫眼看着埋没世人当中,一点特性都没有。
锦婕妤见天子一点都没有眷恋她,眼眶刹时都红了。她哀怨非常地接过天子递过来的红封,又拜了拜,低头筹办退下。
锦婕妤脸沉如墨,点了点头走了出来。
安如锦看了看天气,时候已经要到了,重新浆洗和熏香必然是来不及了。
锦婕妤在面上挤出自以为最美的笑容,举头走了出来。安如锦和两位宫女低头跟着踏入了中宫。
殿中热热烈闹,十几位各有姿色的妃嫔们围着皇上和皇后叽叽喳喳说着各种吉利的话。安如锦看去,正中最上首端坐着一身明黄服色的皇上和皇后。
锦婕妤此时一身短襦百褶长裙,长裙上是用孔雀羽细细秀出一只只活矫捷现的鸟雀,中间还夹着几只枝叶遒劲的腊梅。她上身穿戴保暖又华贵的镶银边短襦,短襦与长裙同色锦面,上面绣着快意团蝠祥纹,上面简朴,上面繁复,更加衬得她高挑苗条,行走间傲视生姿。
“……”
朝阳初升,金光晖映在中宫的琉璃顶上,一片金光刺眼,夺目非常。报时的钟声悠悠传来,晨光掠过清冷的宫檐。在宽广广场两边的廊下鱼贯来回的是繁忙的宫人。
现在被小宫女给熏臭了衣服,这如何不令锦婕妤大怒?
俄然,天子“咦”了一声:“甚么这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