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哼了一声,不说话;只昂首望着天上暗淡的月色。
鲜血铺在地板上,仿佛一大滩素净的花朵似的,一点点向四周渗入开来。
浣玉手中的剑深深扎透了她的前胸,鲜血像泉水一样喷涌而出。淋漓的绯色,带着浓浓的血腥,溅了浣玉一身,一脸。
凌云感觉本身仿佛掉进了一个冰洞穴。他神采发白,不由自主地咬紧了嘴唇;微微颤抖的双手,也变得一片冰冷。
他又想起了她的两个弟弟刘阿牛、刘阿虎与她父亲刘老夫的无辜惨死。
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
在这一刹时,凌云仿佛感遭到了灭亡的滋味。
他的手心了已全都是血。鲜红的血,仿佛断了线的猩红色的珍珠似的,顺着虎口,变成一道血流,划过剑刃,滴滴哒哒洒落在地板上。
凌云冷静点了点头,“好的,我承诺你,我不会再难为他们了,你固然放心好了。”
娇杏的身上已被鲜血染的一片殷红;她的眼神凄迷而焕散,惨白如纸的脸就像是透了然似的,没有一点赤色;混乱的头发披垂在胸前,好像天国来的女子普通,凄绝而破裂,那模样可骇极了。
因为她看到,他的全部右手,从虎口到手指枢纽处,延长着一条粗粗的疤痕,像一条虫子一样占有在他的手内心;并且全部手掌伤痕累累,血迹斑斑,瘆人之极。
奇特的是他并没有感到痛苦。他展开眼,只见一个女子荏弱的身子挡在了他的前面,替他挡住了这致命的一剑。
娇杏脸上的肌心痛苦地抽搐着,身子仿佛风中混乱的树叶簌簌作抖着,终究支撑不住,软绵绵往下倒时,凌云一把扶住了她。
凌云冷静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