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神采一变,身上那副浑不在乎的架式有些撑不住了,下颌线条亦越绷越紧,“师兄,真没想到,你会变成现在这个模样。如果你还顾念昔日的一点兄弟情分,就给我个痛快,一刀杀了我罢!只求你不要让我在临死前受那些零散之罪……”
常青公主胸腔里翻江倒海,浑身不住地颤抖,怒声道:“何禹廷,你还在踌躇甚么?现在我们的儿子命在朝夕,莫非你就一点也不担忧吗?你这个做父亲的,另有点情面味没有?”
一阵钻心彻骨地刺痛,一缕细颀长长的血痕从伤口里沁了出来,悄悄荡荡,妖艳地摇摆着,直令人触目惊心。
凌云道:“现在我才晓得,昔日你为甚么俄然背叛、投奔天枭的启事。”
应传霖不耐烦道:“不要再罗嗦了!何大人,顿时让你的侍卫让开一条路,再备好一匹快马,放我安然出城;不然我就只能与公子同归于尽了!”
她越说越悲,忍不住伏在几案上失声痛哭起来。她哭得那样悲哀,那样绝望,泪水就像决了堤的大水似的倾泻而出,的确是肝肠寸断,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