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正海见凌云顺利救下何天赐,眼底一片豁然,沉声道:“凌兄,你先走,我来断后!”
凌云剑走飞花,凌厉的剑锋与空色阴柔的剑气搅合在一起。
那些天枭弟子固然身经百战,技艺不凡,却又如何是技艺高超、剑法卓绝的凌云之敌手?
凌云与杜正海循着刺探到的线索与发明的蛛丝马迹,终究找到了挟持何天赐的吴春情的藏匿之所。
她尖叫一声:“海儿,莫非你真的一点不念昔日之情吗?”
说着剑势一晃,一式“风云乍起”,冷森森的剑尖吐着嗜血的寒光,已抵上了吴春情的胸头。
他仍然一袭白衣、冷峻孤傲;身形展转间,衣袂飘飞,矗立的身姿透着一股难以撼动的傲然风骨。
空色道姑目工夫沉地瞅着他,不急不缓道:“凌云,这么多年来,你的武功成就又精进了很多啊!”
飞沙走石,气势之凶悍煞是骇人。
话音中长剑出鞘,飞花泻玉,直向吴春情面门兜来。吴春情赶紧举剑抵挡。
两人一回旋时,空色道姑那双充满杀机的眼睛正与凌云明朗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转眼间数十回合畴昔,凌云气定神闲,剑法有条不紊;而空色则有些气喘吁吁、剑招迟缓了。
还没到门口,已被埋伏摆布的数名青衣弟子挥刃拦住;转头,只见空色道姑带着一哨如狼似虎的部下,气势汹汹逼迫了上来。
吴春情娇柔的身躯簌簌作抖着,好像风中枯萎的落叶,终究不支软塌塌地瘫倒在地上。
吴春情想起旧事,不由有些欣然,“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没变。”
她招式狼藉,险象环生,一不留意,身上已中了一剑,血流如注。
见何禹廷等人走远,凌云悄悄吁了口气,回过身,只见空色道姑已杀气腾腾地带人追了上来。
凌云点点头,“是的,详情今后再说。仇敌快追上来了,你们先走,我来抵挡他们!”
何禄为缓过神来,忙不迭地应了一声,搀扶了何禹廷跟在凌云身后向内里冲去。
这边凌云亦与一众天枭弟子厮杀在了一起。
吴春情的武功成就毕竟比不上杜正海,此时已是手心见汗,娇喘吁吁,有些抵挡不住了。
因而大声叮咛天枭弟子务必抓住何禹廷!
她蹙起双眉,暗自思忖:此次已然事败,决不能再让何禹廷给走脱了——不然又如何向李帮主交代?
何禹廷不由内心悄悄叫苦。事已至此,别无挑选,只要搏命一搏了。
总之,当初他对爱情有多神驰,他们的爱情誓词有多甜美;晓得本相今后的他,对她就有多悔恨。
在凌云卓绝狠厉的剑势残虐下,天枭弟子如落花流水般,纷繁败退,很快世人便闯出重围。
曾经的恋人,现在的仇敌,剑势回旋,身形展转,相互之间展开了一场你死我活地狠恶对决。
他出剑凌厉极速,招式神出鬼没;衣袂飘飞间,划出一道道残影,掀起阵阵微弱的罡风,直令民气惊胆战,不寒而栗。
一场惨烈的厮杀。混乱当中,何禹廷肩上、腿上中了两剑,伤势虽不致命,倒是血如泉涌,疼痛难忍。
杜正海瞪着一双猩红的眼睛,惨笑一声道:“吴春情,你还在骗我吗?……”说着,手上用力,蓦地拔出了长剑。
空色道姑一见凌云,红色蒙面纱巾上的那双眼睛几近要喷出火来,狞声道:“凌云,又是你坏了我的事,你去死吧!”长剑飞舞,如暴风暴雨般攻击上来。
空色道姑忽闻探事的天枭弟子来报:吴春情那边出事了,侯爷府小公子亦被人救走,不由大惊失容。
这可真是前有反对,后有追兵,腹背受敌啊!
凌云与仓促赶来的杜正海合兵一处后,两人一番计议,很快做出决定:由杜正海庇护小公子何天赐,凌云则十万孔殷赶奔醉仙居去救援身处险境的何禹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