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刚才袁平在路上碰到吕秋月,见她气势汹汹地直奔白云轩而去,遐想到这几天产生的事情,心想:“看来这位刁蛮率性的大蜜斯,大抵是要去找凌大哥的费事了!”
吕大人如何会来的这么及时?
说的吕秋月满脸羞惭,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凌云道:“实在对不住,这里向你赔罪了。”
何成麒、丁继英放眼望去,见吕秋月固然女扮男装,却仍然明眸皓齿,娇媚娉婷,别有一番风味,不由心动,仓猝走上前,冲吕秋月一拱手,笑意盈盈道:
吕秋月满面寒霜,冷冷地白了他一眼,一语不发,与彩明、秀明两个丫头独自而去。
“叨教您但是吕蜜斯,鄙人何成麒有礼了!”
凌云道:“蜜斯,别忘了,就是大人和夫人派我来请你归去的。蜜斯,不要率性了,随我归去吧。”
阮氏见众报酬难,赶紧突破僵局道:“这胎记确是他一出世就有的——自家兄弟,无话不说,实在也没甚么嘛。”
凌云剑眉一挑道:“你想找茬是不是?”
吕秋月转过脸去,不加理睬。
进到了院子里,吕秋月冲着房里喊道:“凌云,你给我出来!本蜜斯要与你算账!”
杨振盯着他左臂上那块暗红色的胎记,细心看着,见那形状就像一只健步如飞的麒麟,不由几分别致道:“哎,凌大哥,你胳膊上的这个胎记好特别啊,真像一只奔驰的麒麟,这是从胎里带来的吗?”
当丫头彩明、秀明把她由地上扶起来时,她的双腿都麻痹了。
凌云多么技艺,矫捷的身形一转,已闪身躲了畴昔,叫道:“蜜斯!”
丁继英一个劲儿打量着吕秋月道:“吕蜜斯,鄙人看你如何这么眼熟啊,我们是不是在那里见过啊?”
凌云这才反应过来,旋即回身,喜道:“多谢大人!”一揖拜下去。
转头,只见吕文正同何成麒、丁继英走了过来。
江春不甘逞强道:“鄙人正想领教一下凌统领的高招。”
吕秋月见她爹爹来了,心想不好,当即来了个峰回路转,笑道:“爹!您白叟家来此也不提早号召一声,把我这一招都吓忘了!——哎,凌统领,方才那一招是如何练来着?”说着,她渐渐地把手里的脊杖放下了。
吕秋月恨恨道:“凌云,明天有我爹为你撑腰,你挺威风的啊!但是别忘了,我是仆人,你是我爹的部下,现在你获咎了我,莫非我这做仆人不该经验经验你么?你还敢躲闪?”
吕文正道:“任打是按家法杖责二十,认罚是历阶罚跪一天。”
一旁的江春情中却颇不是滋味。
吕文正道:“如何,没听明白吗,你乞假之事我批准了。”
凌云不言。
吕夫人见老爷情意已决,亦不敢多说。
凌云愣了一下,转念一想,也不奇特了,想吕大人明察秋毫,又是多么的慧眼之人,明天的事情他不会看不出来,便道:“不碍事。”却成心不称谢,只是道:“大人,没别的事了吧,若无事,部属该告别了。”回身欲走。
吕大人说的志超就是凌云。凌云的字是志超,这还是他已颠季世的父亲凌遇岫为他起的。
吕秋月脸上挤出一个奉迎的笑容,“刚才你没有在我爹面前难堪我,感谢你啊!”
彩明、秀明亦在一旁喊道:“蜜斯!蜜斯!……”
当金乌西坠,玉兔东升,花灯初上时,何府中来宾已是酒足饭饱、意兴阑珊了,宴席亦已靠近序幕。
像她如许的令媛蜜斯,自幼娇生惯养,又那里受过如许的罪?悲伤之下,泪湿双颊。和着秋雨,是雨水,是泪水,已分不清。
他却装着没瞥见的模样,若无其事道:“蜜斯,有甚么事吗?”
袁平有些为莫非:“大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