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于功法,没有兴趣,而让他念念不忘的,乃是《神武诀》所变幻出来的巨人幻影。怎奈这篇神武门的功法,难以揣摩,研修至今,全无眉目。
那帮家伙,单指玄武谷的象垓等人。
他正要就此渐渐参悟,却神采一动,长身而起,竟穿过石壁往上遁去。
昊日门的蔽日符,极难炼制,不知失利了多少回,现在总算摸清几分门道。再次炼制,勉强凑成一掌之数,能力或许不抵真正的蔽日符,却也堪堪可用。要晓得对敌之际,稍有喘缓,便将存亡逆转。现在多了五块仿造的玉符,便也多了五次转机。
而遑论如何,那高高在上的威势,踏星揽月的气势,云淡风轻的随便,可不就是将六合掌控手中,雷霆雨露而随心所欲。又是否能够解释为,人定,而夺天之道……
阿胜见或人闭关迟迟不见动静,担忧之下,便带着冯田上前呼喊,谁料洞内之人,竟从背后冒了出来。叔侄俩不测之余,颇感幸运,不忘道明原委,并提到了金吒峰之行。
神人?
“你说阿三?呵呵!”
一行只剩下四位火伴,现在只要三位。不消多想,少了一人。
洞窟竟然一半露天,风雨覆盖。而风雨绝壁之上,则是举头站着一道肥大的人影,犹自面向虚空,嘴里念念有词呢。
“所言有理,却粗心不得!”
“哎呀,我并未怪你。罢了,且看无咎如何清算阿三,他还真当神人转世呢……”
无咎没有打搅阿三的成神之路,转而目光一凝。
阿胜摆了摆手:“总不能由他率性下去,尽早解缆赶路才是。”
因为长辈们有过交代,弟子分头行事,自行历练,三年外务必赶到金吒峰。现在间隔商定的日子,已不敷一年。而路途悠远,倘若担搁下去,不免错过期限。为此担上方命的罪名以外,说不定也错过了一场机遇。
有关阿三的痴狂病症,以及疯魔之说,曾经有过辩论,却没想到他又故态重生?
这人间真有神人天降,普度众生?
无咎却避而不答,猎奇道:“少了一人?”
无咎微愕:“时至岁末?”
而如此接连炼器,极其耗损心神,临时作罢,稍事安息。
“咦,缘何这般口气?莫非师叔我的修为,也不值一提?”
阿胜竟笑了起来,无法道:“他单独溜到山顶,整日里神神叨叨,我陪着他待了数月,始终弄不清状况!”
“十一月了,可不就是岁末?”
细细辨认,那是个周身裹着光芒的男人,伸展双臂,脑袋低垂,神采莫名。看他的模样,仿佛置身于六合以外,又仿佛在冷静存眷众生而心胸无穷的怜悯之意。便仿佛他就是那无所不能的造物之神,早已看淡存亡循环;抑或是专为挽救而来,只须挥袖之间,便可逆转六合,而再造乾坤。
玉简内,拓印着一篇《神武诀》。
“我鉴定师兄不会拜别,公然……”
“……”
如何会呢,或许仅为一时的臆想。
阿三沉浸于自我的六合中,久久难以自拔,或也境地升华,竟抬脚往前踏去,口中持续念叨不断:“我以天神之名,警告尔等,信我者,得长生。膜拜吧,我来了……”
无咎冷静失神,自言自语:“常言道,匹夫,不成夺志。人定,天可夺也……”
阿胜昂首瞻仰,那道熟谙的白衣人影早已消逝无踪。他悄悄羡妒,又猜疑不解:“我记得他已是筑基美满,而闭关日久,缘何独一九层的修为呢,莫非他决计坦白?”
冯田随声拥戴之余,也面带苦笑:“以我看来,他痴狂病症不浅。”
这是被破坏的蛟筋,也就是雷鞭,耗去了一个多月的工夫,所幸修复如初,且有所窜改,而能力也仿佛更胜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