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宗倒是心平气和,淡淡笑道:“身为仙者,闭关修炼有何不当?而现在你我扫荡四方,弘法布道,各种作为,岂不恰是宗主的交代?”
许是久坐沉闷,又或是心境各别,三人不约而同抬起目光,旋即又浑若无事般而持续沉默无语。
无咎定了定神,伸出左手。拇指上垂垂隆起一物,恰是夔骨指环。另有个新的称呼,神戒。跟着心念转动,有黑光闪出戒子。
“真的不会生乱?我传闻玄武谷与玄武崖夙来反面,现在弟子分离,不免呈现不测,但愿是我多虑了……”
犹还记得,在埋骨之塔的地下洞窟内,一群仙道妙手,被四头鬼偶逼得惶恐失措。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力大无穷,凶神恶煞一样。幸亏当时寻到了马脚而判定脱手,不然结果难料。
“我的身上,另有一道宗主的手令……”
而凡是仙门,皆不成小觑!
泰信神采不屑,哼道:“你夫道子的见地,也不过如此。我家门主……我家长老,早有所料,已派出人仙长老加以管束,谁敢兵变不成?”
据冯田所说,前人以阴木、铁精,炼制人偶,借助晶石之力,差遣自如,多为保护墓穴或宝藏之用。故而,又称之为鬼偶。
…………………………
他的笑声,仿佛突破了沉默。
与此同时,山崖下方的深谷中,封闭的山洞内,一名老者从静坐中蓦地展开双眼。
又是如何的马脚?
此中的鬼偶,还是石头的模样。而另一个也仿佛成了石头,倒是愁眉苦脸。
泰信不悦:“夫道子,你管得太宽了吧!长老是否闭关,如何行事,还轮不到你一个长辈多嘴多舌!”
“唉,想要弄懂鬼偶的奥妙,绝非3、五日之功。而我眼下兼顾乏术,且留待今后再渐渐揣摩不迟!”
夫道子无言以对,难堪半晌,终究苦笑点头,叹道:“唉,这又何必呢!”
与之刹时,四道御剑的人影疾掠而至,顷刻剑光纷飞而血肉迸溅,惨叫声响起一片。
洞内霍然多了一道细弱的人影,两脚落地,竟闷响有声,且个头高大,四肢赤裸,通体乌黑,并光着脑袋,身躯生硬,五官板滞。看上去似人,又不像人,仿如一截石头柱子,冷冰冰的毫无朝气,又透着莫名的威势而煞是奇特。
别的,阿威带伤,要累人照顾。阿猿、冯田与阿三的修为不济,难以自保。与其冒然赶路,倒不如躲起来暂避几日。以后探明真假,再持续赶路不迟。
“哈哈,不知阿谁小子可否逃脱此阵……”
“此话怎讲?”
“师兄,稍安勿躁!夫道子,念在此行的辛苦之上,可否流露一二,宗主他白叟家的手令……”
这段日子里,且好好计算一番……
遑论如何,上古期间竟有如此奇异之物,足以叫人大开眼界。只可惜四头鬼偶,毁了其三,所幸独一无缺的这一个,被本身抢了过来。如果将其收为己用,岂不是多了一个帮手?
在风雨中赶路,本来不易。倘若再有玄武谷弟子的追杀,必将又添几分变数。
一道禁制,挡住了风雨,却挡不住六合的苍茫,以及那空旷无边的寥寂。居高远眺,不免触景生情,却又无从依托,唯冷静静坐而感慨莫名。
夫道子仿佛还是放心不下,转而又问:“我另有一事不明,分开乞世山以后,瑞祥长老便频频闭关修炼,岂不孤负了苦云子宗主所托……”
……
无咎伸手摸出五块耗尽灵气的晶石,恰是来自法阵的五色石,他故意尝试,又恐呈现不测,便久久凝神揣摩,垂垂的忘怀了时候……
在鬼偶背后,另有构造,此中内设法阵,极其精美。
老者的神情中,透着几分恨意。他悠悠缓了口气,待心境稍安,再次拿出两块五色石,随即双目微阖而凝神入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