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咎不喜与女子争论,挠了挠头,话语声放缓:“田姐姐息怒!我此人吃得饱、睡得香就成,向来不在乎甚么境地与修炼。而依我看来,不管是修仙,还是修人,随性安闲才好,又何必跟本身过不去呢!”
田筱青微微瞠目,像是见到了一个怪物,却又哀其不幸怒其不争般的叱道:“言行不一,道心不存。你既然不修仙道,又来此何为?”
田筱青身形微顿,神采微沉:“不得无礼!”她固然人到中年,却眉眼清秀,很有几分姿色,乍然发怒,尤添几分冷傲。
“无师弟,须知人死为大,不得忽视,尊称一声云师兄,方为应有之义!”
与之同时,一道寒光突然袭来……手机用户请拜候http://
田筱青回身瞪眼:“你……”
无咎顾不得问话,目瞪口呆道:“云老头……”
乌黑的洞口中,走出一道人影,十七八岁的模样,玉井弟子的打扮,手里还拿着两杆奇特的小旗。他摆布张望之际,讶然失声:“这不是无师兄吗,你没死……”
无咎咧了咧嘴,满不在乎道:“如此仙道,不修也罢!”
“百年一场空,临了梦无踪,随风舞灰尘,来去竞仓促!”
宗宝道:“无人过问。至于你说的木管事,来时未曾遇见,或是仙门出了变故……”
无咎拎着短剑,走向洞口:“田姐姐,你是否管得太宽了?”
无咎打量着光亮无痕的石壁,自言自语道:“云老头啊、云老头,你有无来过,自有六合晓得。且玉封尘缘,仙梦永存!”他没有在石壁上留下一个字,渐渐今后退开。
宗宝则是点了点头,说道:“本来如此,无师弟倒是命大。”他晓得不便多问,也得空穷究,抬手往地上一指,叹道:“云师兄耗尽寿元,坐化在坑道当中,我便与田师姐、骆师弟商讨,将他另行安葬,又恐管事发觉,便寻到了此处。想来只要谨慎,或也无妨!”
这女子觉得遭到了戏弄,更加羞怒起来,回身便要拜别,却见骆山踉跄着退出洞口,并有人抚掌嘲笑道:“呵呵!竟敢来到灵山厮混,无道友你好大的胆量呀!”
来到玉井峰以后,与云圣子相处的最久,每日里听他絮干脆叨,倒也平增加少兴趣。这位老头不但将《百灵经》相赠,几句话也很有事理。有曰:少年多壮志,百岁老天真;灵山本安闲,修仙且修人。他还说,人生百年关有梦,固执不悔为初志。而如此一个豁达的老者,为何就修炼无果呢。莫不是有所偏差,或是运气不济?
“仙门出了变故?”
无咎恍然之余,扼腕唏嘘:“哎呀,这老头活得好好的,如何说死就死了呢……”他难以置信地摇点头,又道:“何不禀报,自有管事措置……”
无咎仓猝摆手打断道:“不成!我先说个明白。”其虽破衣烂衫,行迹不堪,而神情举止倒是不容置疑,接着说道:“我被管事逼到至此,迄今已过两月不足。而此地非常凶恶,石柱的五丈以内,更是形同雷池而不得靠近半步。不要问我此中的启事,也不要问我为何安然无恙,我也不晓得,我只是想提示各位,以免伤及性命而悔之晚矣!好了,该诸位了……”他一口气将话说完,转而问道:“云老头如何死了?”
宗宝还想帮手,只得作罢,却又神采猎奇,才发觉那位无师弟抱着云圣子,竟然轻若无物。
是啊,人到了如此年纪,应当早已看破了运气的无情。霞光褪尽,暮色来临。他不求成仙,但求来过!而他的宿命,也是浩繁修仙者的宿命。只能说……又何必来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