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咎的内心不痛快,却也没有持续矫情,动机转了几转,不幸兮兮道:“未曾……”
那人神采恍然,自嘲又道:“我才不是甚么高人,唤我常先道长便可……”他在草地上踱了几步,转头看向火线的湖泊,自顾说道:“万涓成水,聚而成泊,恰如明镜,驰名镜湖。湖中鲑鱼,肉质鲜美。我此番前来垂钓,不想有人突入……”
无咎神采一动,说道:“道长来自灵霞山……”
天刑符经,有何说法?
还当他是好人,本来是成心戏耍?
常先似有怜悯,照实又道:“此处已属灵山脚下,非本门修士而不得入内。我倒是能够带你上山旅游一番,却不想落下话柄。你或是设法拜入仙门,或是就此远去,是走是留,悉听尊便!不过……”他摇了点头,叹道:“你底子不是一个修仙之人,又何必迟误了大好韶华呢!何妨及时行乐,才不枉此生!”其话音未落,踏着剑光冲天而起,到了云雾深处,又是转头一笑:“呵呵!好一个陈腐不堪的墨客……”手机用户请拜候http://
常先稍显不测,竟然抬手指着本身的鼻子,语带威胁,意味不明道:“你一个凡夫俗子,竟敢与我还价还价?”
常先像是偶然中捡了个便宜,笑得非常对劲,接着挥了挥袖子,叮咛道:“走吧,我带你分开云岭……”
…………………
一道小巧的剑光破空而出,转眼间落在地上,已然化作四五尺长、三寸来宽,犹然滴溜溜光芒闪动。乍然一见,便似虚幻的气象而煞是神异。
那兽皮竟然愈飞愈高,刹时已到了十余丈的半空当中。
常先反问道:“莫非有假?”
自称常先的中年人自言自语着,忽而回身举起手中的兽皮问道:“这经文是你家传,还是不测所得?可否借我揣摩参悟几日……”
便于此时,盖在脸上的兽皮忽而悠悠飞起。
常先却似个聋子,对于诘责不予理睬,而是昂首看向半空,似在寻觅,却又不得,惊奇之余,自言自语:“那经文看似兽皮所书,实为炼制而成,稍有不虞,自行烧毁……”
怪了个哉的,此处山风轻微,尚不至于如此邪乎吧,竟然将兽皮给吹上天去。尤其甚者,另有人说话:“天刑符经?”
那人问话之际,身形缓缓而下,剑光消逝,两脚已飘然落在草地之上。见不远处的年青人茫然坐着,且身边摆放短剑、野果等物。他稍稍打量,含笑又道:“你是凡人……”
无咎见那人不提交还经文,也不敢强行索要。暗忖道:他叫常先,是位道长,看来很短长,却脾气随和,起码比起古离那几个家伙要强上很多。而他是来镜湖垂钓的,莫非怪我不告而入?
不过,事已至此,再作争论已然无益。何况那兽皮经文来路不正,毁便毁了,或许正如这个常先道长所说,就此阔别祸端也犹未可知。
跟着一声反问,光芒明灭,有人影缓缓凝实,竟在半空中呈现了一名脚踏剑光、身着青袍的中年道人。其细眉长目,边幅清癯,颌下留着三绺青须,并头挽道髻,大袖飘飘,非常气度不凡,手里正拿着那张兽皮。而从他的言谈举止间看来,整小我又透着一种惫懒的随便。
常先倒是善解人意,歉然笑道:“只因见猎心喜,方才出此下策。我住在灵霞山的红霞峰,今后不会不认账。”
兽皮稍显古怪,水洗以后,竟然不见受损。上面写着数行笔迹,虽透着古朴、晦涩,倒也认得。
从那四个字的字面来解,天,上天也;刑,法也;妙合大道,名之为符;经者,万古之常法也。
常先恍然点头,一双颀长的眼中明灭着捉摸不定的神采。少顷,他风雅说道:“如此也罢,我便带你走出云岭,权作赔偿借阅经文之情,从今今后两不相欠……”其忽而大袖轻拂,竟然将兽皮经文缓缓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