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子的四肢细弱,力量过人,以蛮横著称,以凶恶称霸地藏洞。却不想另有比他更加凶恶、更加猖獗的人,竟用一把古怪的小刀子挡住了他飞剑。特别那一脚足以开碑裂石,踢得他护体灵力“喀喀”裂响。他只感觉气闷难耐,胸口模糊作疼。而他尚未爬起,又是一阵慌乱。
仲子羞怒之余,错愕不已,旋即抬手一挥,手中多了一把尺余长的短剑。他忽而发觉,阿谁砍柴弟子不简朴,却明显没有修为,即便炼体之辈,也不会有如此大的力量。而他已是得空多问,杀心大起,扬手一抛,所持的短剑倏然化作一道银色闪电吼怒而去。
四周则是围观的弟子们,早已是瞠目难耐。
阿三又猎奇问道:“冯师兄去了那边?”
方才的偷袭,公然是远处台阶上的阿雅所为。她竟然帮着仲子对于本身,一丘之貉啊。还祭出飞剑,非常暴虐。现在两人滚在一起,我倒是瞧瞧你如何禁止?我打……
“喀喇”,护体灵力崩溃。“刺啦”,手臂划破。“扑哧”,肩头中刀而鲜血飞溅。
羽士七层的妙手,竟然被一个没有修为的砍柴弟子,给一脚踢得连连败退,还差点摔到在地。众目睽睽之下,特别是阿雅师叔在场,让他这个管事弟子情何故堪,大师兄的颜面扫地啊!
地藏洞的大师兄,要打人了!
而无咎的手中没有了刀子,仍然凶悍不减,又是脑袋顶撞,又是提膝袭裆,抡起的铁拳更是势大力沉。比修为,他没有。论神通,他也不成。而贴身互殴,却罕见敌手。至于劝止声,则是不予理睬。
便于此时,一声叱呵传来:“停止——”
阿三早已忘了对劲,悄悄躲在阿述的身后,两个大眼睛中,透着一丝惶恐与错愕的神采。
无咎的去势不断,眨眼之间冲到了目瞪口呆的仲子面前,抬腿便是“砰”的一脚正中间口,直接将仲子踢得抬头朝天跌倒在地。
人群当中,阿述、阿三正在翘首张望。而冯田倒是不见了踪迹,也没有呈现在山坡上。
………………
“嘿,不平?”
仲子发觉有异,并未放在心在,而是脚上用力,一双铁拳“呜呜”作响。
无咎死死抓住仲子的肩头,以免对方挣扎逃脱。而他手中的小刀子倒是稍稍一顿,冲着浑身血迹的仲子啐道:“我呸,有何不敢,杀你便如屠鸡宰狗……”他高举小刀,便要用力扎下。
无咎却好似一株绝壁老松,不躲不避,等候着暴风暴雨的袭来,驱逐着他既定的运气。不过,当凌厉的守势近在天涯,他倒竖的剑眉忽而微微耸动,本来清澈的双眸更是多了几分凛冽的寒意。与此顷刻,他俄然飞起一脚踢了出去。“砰”的闷响,恰好踢中仲子的脚掌。两股力道对撞,便仿如两块石头的硬碰硬。他左脚支地,“哧溜”后滑三尺,而跟着右脚落下,整小我已稳稳站立。而仲子始料不及,“蹬蹬”踉跄后退,直至两丈多远,方才堪堪止住身形,顿时已是满脸的羞怒。
阿述点了点头,深觉得然。
而他显现的并非只要刁悍,而是一种恐惧的决定。是哑忍,还是发作;是被动的等候,还是不畏凶恶的追随,对于深陷窘境的他来讲,想要有个明白的定夺实在很难。即便他迟疑满志,事光临头还是不免顾虑重重。而现在他终究不再游移,哪怕存亡临头又有何妨。人生一回,无怨无悔!
仲子惶恐难耐,挥臂反对,却不太小刀锋利,手臂拳头顿时血流如注。而略加怠慢,随时都将有性命之忧。却被压在身下,难以挣扎。他忍不住大喊:“你敢杀我不成……”
与其想来,一个方才入门的弟子,竟敢多次三番惹是生非,当真是不打不听话、不打不诚恳。刚好又抓着把柄,且打个半死,再交由前辈扔出百济峰,也是他管事弟子的职责地点。今后谁敢不平,这就是了局。而让他不测的是,昨日阿谁抱着脑袋忍耐殴打的弟子不见了,只要一道笔挺的身影立在原地,竟是双眉倒竖而非常的安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