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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我的修为,都是抢来、骗来的。现在神洲仙门,逼着我前去玉山。救人是假,送命是真。而倘若不去,今后难以安生。祁散人与太虚但有不测,我更加无地自容。追根究底,还不都是九星神剑的原因?”
无咎在棺中铺上柔嫩的白纱,这才抱着紫烟的骸骨悄悄放入。然后他走向草棚,捡起紫烟穿用过的衣裙服饰,尚未回身,又将挂在棚内的画卷一并取出。
无咎顺着湖边持续前行,草棚、凉亭到了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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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中木案的白帛上,另有一幅没有完成的画卷。却仙子杳杳,画面残破。一段情缘,毕竟未能美满。
这段话很熟谙,而后两句,却好似梦中所得,明显是另有所指。也就是说,冥冥当中早有定命?
暖风又来。
不知不觉,岸边的草地收回春芽。前后堆砌的两个大小坟丘,也添了层淡淡的嫩绿。沉寂中的红岭谷,迎来又一个季候的循环。
三座坟丘,大小分歧。紫烟的坟冢,位于山坡的最高处,面向朝阳,俯瞰山川。紧挨着的便是小黑,以及那三十二位节女。
此物来自万灵谷,为妙山所得。本身固然将他的指环送给了上官巧儿,却唯独留下这木牌、玉简。此中或有玄机,尚待一番揣摩……
红颜白骨,顷刻如梦;万般情素,惶然随风……
无咎将三块墓碑,竖在坟前。
三个多月。
雪停了。
祁散人炼制的血琼丹,与神胎丹,能够强行晋升修为,可谓神丹灵药。此中的血琼丹,本想留给紫烟,随后又想转给叶子,终究还是没能送出去。这两瓶四粒丹药,便成为了本身最后的倚仗。谁料吞服丹药以后,并甜睡了三个月,修为并未有所冲破,不免大失所望。
小小的土丘,便是紫烟的坟冢。不远处,另有两个大雪堆。别离是黑蛟,与三十二个节女的宅兆。
三块墓碑,别离刻着:三十二节女之墓,神蛟小黑之墓,以及紫烟仙子之墓。而紫烟的墓碑。则是多了一行落款,公孙无咎,立于己卯春月。
“我没有爹娘,没有亲人。落魄之际,唯有紫烟从不嫌弃,并给我包涵,懂我苦处,且以情相待而无怨无求。现在你走了,我真的不舍!”
没有。
“紫烟,我本不想为你立碑铭记,又怕来日不能返回看你。便让那三十二位女人,以及小黑陪你吧。另有这花儿,会年年开满你的坟头!”
无咎拿着野花,一一插上紫烟的坟冢。
无咎将衣裙服饰与画卷尽数放入木棺,又回身走向凉亭。
红岭谷,下雪了。
山谷中,一道人影围着湖水转着圈子。从白天到黑夜,日复一日。而他不管转了多少圈,始终拿着木牌、玉简在皱眉忖思。直至七今后,他这才停下脚步,回身飞出山谷,半晌以后,又现身于山坡上的坟冢前。随其抬手一挥,地上多了三块墓碑与一大束野花。
即便仍然打不过神洲使阿谁家伙,有没有周旋之力?
无咎拿起画笔,浓墨成冰。他伸开口,悄悄唏嘘,待笔尖熔化,信手挥洒书画。
无咎单独絮干脆叨,自言自语,像是个暮年的老者,有着平生的委曲与感慨。他在痛苦彷徨,或是弃取决定。如此又过几日,心神交瘁的他再也接受不住,看也不看拿出两个玉瓶,从中拿出四粒丹药扔进嘴里,然后趴在紫烟的坟前倒头大睡。
无咎站起家来,看着泥污不堪的长衫,又冲着紫烟的宅兆冷静入迷,转而渐渐踱步走向湖边。
“且罢,这世上没有真正的便宜。或许我误入仙途的那日起,便已必定了本日的了局。而我已疯过、狂过,爱过、恨过。人生一回,当无遗憾。既然启事我起,又何妨由我来个终究的了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