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壶有七八寸高,外型粗陋,虽为白玉打造,却显得脏污不堪。
没有碎裂的动静,玉壶无缺无损。只是在真火的煅烧下,脏污刹时脱落。
那片埋骨之塔,权当是又一个收成吧。
而耗时两个多月,只为炼制一个喝酒的玉壶,算不算是玩物丧志,或是虚度工夫?
苦艾酒,乃收成之一。
不,应当是执天之行。
凡俗的王者,喜好天授神权之说,等候神灵的庇佑,以求福泽绵绵而得享万世。那位蛮族的上古王者,怎敢逆天而行?或许只是一个神通,一个使得工夫停滞的神通。当法杖炸碎的刹时,那万物静止的场景,岂不就是工夫停转,而顷刻永久?而那夺天之术的奥妙,或许尽在八字真言当中……
犹还记得,一个叫风格昊的少年,仰仗一本残破的功法,走出了古云山,并终究成为苍起,成为神洲的仙道至尊。而那本成绩他的残破的功法,恰是叫作《星斗诀》……
而修士有灵力护体,倒也无妨。只是两、三个月畴昔,闭关的几位火伴没有一个现身?
玉壶被重新炼制以后,当然要用来装酒。而玉壶太小,所装的酒水也不过半斤,酒瘾上来,一口就没了。便尝试着嵌入“袖里乾坤”的禁制,却频频失利,因而翻阅文籍,查找炼制之术与禁制之法。几经尝试以后,终有效果。现在壶内能够装酒百斤,且收取便利,再不消拎着酒坛招摇,这也算是一个不测收成吧。
嗯,这么多年来,还是未能戒掉嗜酒的爱好。或者说,当初所戒的,并非是酒。
当年度过雷劫而幸运生还,全赖于《天刑符经》的修炼。而这篇《星斗诀》中,竟也点了然《天刑符经》的要旨,那就是观天之道,执天之行。由此可见,经文的不凡之处。不过,除了开篇类似,余下的论述并不不异,而是侧重于日月星斗的衍变,或阐述一种永久之说。今后无妨多加揣摩,应当有所收成。
无咎在山顶立足半晌,回身返回山洞。
在山顶东头的大树下,有个小小的洞口。
也不尽然,起码炼器之术与禁制之法又纯熟了几分呢!
而世人尚在闭关,接下来又该如何?是参悟星斗诀,还是参悟那八字真言?
他从杂物中找出几块玉简,均为金水门的功法,并无希奇之处。2、三十块灵石,以及符箓、丹药,与几把飞剑,也难入法眼。不过,此中一块残破的玉片,却让他两眼一亮……
无咎抬起右手,掌心多了一个小巧的玉壶。
可见上古年代的部洲,并非荒凉,而是极其富强,或天降大难,故而沉湎至今……
这是阿三所送之物,并非风雅,而是当作一个没人要的东西,被他拿来奉迎本身。幸亏没扔,因为此中另有玄机。
河谷的南北两侧,乃是百多丈高的石山。山坡上长满野草,与不着名的野花。当间则是一条十余丈的大河,由西往东缓缓流淌。
能不累吗?
无咎从海上返回部洲,乃是甲午年的正月。以后,跟随星云宗围歼土城,攻打乞世山,接着遭受埋骨之塔的凶恶,不知不觉又是一段光阴畴昔。他与六位火伴来到河谷中落脚安息,已是仲春。而当他再次呈现在山顶之上,则已步入蒲月的下旬。
在大河北岸的山坡绝顶,石山的脚下,多了一排粗陋的山洞,乃是阿威、阿雅,以及阿猿、冯田与阿三的洞府。而东西两端的山顶上,相隔数百丈,别的各有一个山洞,便是无咎与阿胜的洞府。依着阿胜前辈的话说,为了同门的安危着想,理应负担保护之责,也算是筑基妙手的担负。无咎对此深表附和,并欣然从命,使得阿胜心胸大畅,不由又重提千慧谷的旧事而倍加感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