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骂谁呢?”
山洞足稀有十丈周遭,非常高大宽广。四周的石壁上,竟然嵌满明珠,将偌大的地点,照得亮如白天。
而石台的四周,却挤满了死尸,男女老幼皆有,竟不下数百之众。一排排、一层层,由下而上,均头冲一方,像是膜拜不起,等候着神魂的救赎,又像是以血肉祭台,驱逐着存亡的终究循环。但见鲜血染透了白玉台阶,却不知有没有神灵的接引……
不,那蒲伏跪地的男女老幼,均已朝气不再,竟是一具具的死尸?
阿三的两眼圆睁,嘴巴翕张,赞叹之余,已是如痴如迷。
无咎则是留意那女子抄起的双袖,以及她身后的石台,转而又看向四周,悄悄有所猜想。地点的山洞只要一道石门,却被万斤重的石柱阻断封死。
“她方才尚在膜拜呢,莫非……莫非是我逼死了她……”
阿三俄然尖叫:“另有活的……”
阿三情急难耐,抬手便要扔了怀中的女子,又倍加庇护般的悄悄放下,这才又恨又怒爬起来:“还我宝贝……”
而那耸峙的白玉石台,占地十丈,高约三丈,为十八层台阶环抱,更像是祭台,或为王座,在无以计数的明珠晖映之下,倍加光芒夺目,煞是严肃持重而又奥秘莫测,令人望而止步,且不敢稍有轻渎之念。
阿三尚在点头摆尾,小身板蓦地僵住,已是两眼凸起,难以置信道:“师兄你……”
安身地点,乃石台顶端,有1、两丈的周遭,当间摆放着一块古怪的红色石头。
黑暗中,阿三悄悄爬了起来,极其谨慎谨慎。而面前的人影,仍在昂着脑袋冷静入迷。他不敢张扬,渐渐挪向来时的石缝。谁料方才挪步,后脖颈一紧,掐得他差点堵塞,忙挣扎喊道:“手……部下包涵!”
只是阿三的行动,实在叫人不测。
阿三失声惊道:“天呐……”
“这是……”
这话没人说,只要某个神神叨叨的师兄。
少女举刀自戕,很俄然,也禁止不及,而她的了局,又仿佛早已必定而无从变动。
阿三只感觉阴沉莫名,血腥袭人,惧由心生,禁不住打了个暗斗:“师……师兄……”
又是一个山洞。
这并非平常的山洞,清楚就是一座地下的宫殿。
阿三沉默无语,他的黑瘦脸庞,在怀中少女的仙颜对比之下,鄙陋而又丑恶。而他的一双大眸子子,却透着莫名的惶恐与悲怆。
阿三慌乱过后,哀伤作罢。怀中的少女仍然没有醒来,娇小的身子渐趋冰冷。他哭丧着脸,不无悲哀道:“如此貌美的人儿,为何要寻死呢?只要她肯恳求,我定然带她逃出此地……”
阿三不明以是,还想尖叫,却已双脚落地而脖颈一松。他踉跄站稳,连连猛咳,兀自有些透不过气来,随即又蓦地瞪大双眼。
石头,同为精玉打造,三尺多高,上圆下方,镶嵌着陈腐的纹饰。其上则为日月的形状,却相互相融,又阴阳清楚,便好似两条鱼儿环绕而颇显奇特。只是此中一条鱼儿的眸子子空着,令人不明究竟。而神识检察,似有隔绝,再细加打量,仍然难辨端倪。
他竟是咬牙切齿,要冒死的架式。
阿三随声道:“只觉可惜,莫非你忍心看着如此貌美的女子死去……”
阿三竟然很心疼可惜的模样,摸出丹药塞入少女的口中,又抓着少女的脉门,不顾统统度入法力。
“上天慈悲,竟有如此精彩的人儿……”
又问:“嗯,你晓得她是谁?”
浅而易见,石台上的少女,与各处的死尸,一同来到此处,底子没想再次出去。而数百男女老幼死状宁静,且血迹未干,并非他杀,莫非是……
无咎回过甚来,冲着阿三高低打量,又看向地上的女子,转而环顾着四周的数百死尸。他没有回声,而是低头凝睇而神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