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花娘站在一起的是位中年男人,四肢细弱,黑脸环须,头顶皮帽,外罩粗布短袍,腰间束扎着皮郛褡裢,并斜插着一把带鞘的钢刀,脚上则是一双踢死牛的靴子。他整小我不苟谈笑,看着有些阴沉吓人。四周的十余个男人,与他的装束大抵相仿,彪悍非常,却又言语无忌而举止粗暴。
而崔三已被扔上马车,犹在惨哼不已,看着倒也解恨,尚不知他终究的运气如何。
不过,叫人叹为观止的还在背面。
“人模狗样的东西,还不跪地告饶,哈哈!”
无咎只得顺势坐在车上,而屁股未稳,一个肉墩墩的身子挤来,涓滴不见客气。他仓猝遁藏,差点栽下车去,又被一把挽住,耳边吹着腻人的香气:“先生这般不经用,噗――”
还真是头回见到那样的女子,又狠又毒啊!
一大群人才将走进院子,有清脆的话语声在发号施令。紧接着七手八脚一阵慌乱,便听得崔二在杀猪般惨叫着饶命。
从一起之上的叱骂声中不可贵知,崔二因为酒坊的本钱宽裕,便偷鸡摸狗宰杀卖肉,以保持他暗澹的谋生。谁料他昨晚偷错了人,竟将镇西马家的护院狗给杀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天亮不久,人家便寻上门来。灶上的肉汤,床铺下的狗皮,可谓人赃俱获,一逮一个准。依着土风,偷鸡摸狗不算贼,逮着就要脱层皮,也就是说挨顿胖揍,那是免不了的。
这女子的笑声中毫无羞怯,反倒是带着与生俱来的狂野与理所当然的奋发。
崔三不是好人,现在也是咎由自取。而胯下被人踢上那么一脚,也实在难为了他,特别折磨他的还是一名女子!
无咎的眉梢微微斜挑,神采中透着一丝无法。而便在他忍无可忍之际,有人娇声叱道:“谁都不准动他……”
“且慢个屁,老子捏死你这个小蟊贼!”
而花娘觉得面前的墨客吓着了,仓猝换上笑容,伸手连拉带拽,表示道:“先生啊,小妹陪你同乘大车……”车上坐着两个男人,被她瞪眼吓得躲开。
不远处有个偏僻的山沟,四周渺无人迹。
而花娘意犹未尽,顺手一甩,摔落一串血珠,随即利市还刀入鞘而显得极其纯熟。看其架式,杀人就如砍瓜切菜普通的自但是然。
跟着马彪的一声呼喊,车队持续赶路。
命令的是位女子,便是马大蜜斯,花娘,她的名字便如她清脆的嗓音普通好听,而她本人的边幅,倒是不敢恭维。
无咎见这女子前后不一,微微错愕,借势踉跄两步,神采中如有所思。
转眼之间,崔三已被捆成了一团,便是嘴里也被塞进狗皮而“呜呜”着难以出声,鼻涕泪水满脸狼籍,两眼怒睁透着绝望。
只见一群卤莽的男人当中,站着一名二十五六岁的女子,头裹着花帕,一张圆脸稍显乌黑,却涂抹着脂粉,双眉略重,两眼眯缝,嘴巴艳红;且一身粗布红裙,前后丰腴而又不失壮硕。她正一手卡腰,一手指指导点不容置疑的霸道模样,而她两眼的余光又时不时飞来,火辣辣的莫名以是。
跟着马彪吼了一嗓子,院子里顿时繁忙起来。
我只想弄匹马儿代步,或是搭个顺风车罢了,谁料上天竟然这般的眷顾,实在叫人诚惶诚恐……手机用户请拜候http://
不过,镇西的马家,并非小门小院,乃是商贾大户,在柳河镇说一不二的存在。特别那护院的黑狗,为马家的大蜜斯敬爱之物。而马大蜜斯,更是让她大哥,也就是马彪都头疼的一名流物。偷了她的狗,终究的了局可想而知。
稀里胡涂之下,又成了偷狗的贼。
无咎遭了无妄之灾,并跟从世人来到此处,始终没有辩白,而此时现在,不由得他不出声:“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