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兵士在奋力发掘着土石,以便垒砌防备的工事。怎奈冰冻三尺,铁镐下去火星四溅。世人急得直跳脚,却仍然见效甚微。
宝锋、刀旗等人来回奔驰着、叫骂着,峡谷当中以及两侧的土山上到处都是繁忙的身影。
紧挨着谷口,则是仓促垒砌的土墙,外侧峻峭,内侧一溜缓坡便于高低来往。两百多个兵士在宝锋的呵叱下,摆出木盾、长枪与钢刀的步地。再今后乃是别的两百老兵,只待随时应援。
斯须,一骑冲到了谷口的十余丈外,劈面大车当道,斜竖的铁枪锋利,顿时之人仓猝调转马头,并举起手中的短斧便要扔出去。
“放箭——”
许是见到或人闲着无事,那位将军站在劈面的山顶上出声提示。他身边的吕三还在招手表示,肮脏不堪的脸上带着镇静且又杀气腾腾的笑容。
无咎说到此处,那奔雷般的马蹄声愈来愈近,他猛地举起手中的黑剑,吼声又道:“诸位兄弟,随我赴死一战!”
而峡谷两侧的土山上,各有百多人搬运着石块、箭矢等物。此中一名身着银甲外罩猩红披风的年青将军非常惹眼,其脚步如飞,手中的黑剑随起随落,非常力大无穷,却又身先士卒,使得兄弟们欣喜之余而倍添几分佩服。
尘凡妖娆多少回,梦醒时分终归空。小子,你俗人俗念何时休啊……
他从远处收回目光,伸手从吕三的手中接过那面破阵战旗,抬脚跃下山崖而挥臂一掷,“砰”的一声,旗杆直直插在谷口的土墙之上。他飘但是落,身后的战袍一阵翻卷,待双脚站定,举头看向四周的一道道人影,扬声道:“诸位兄弟看得起我公孙无咎,这才抛家弃小来到边关。本人诚惶诚恐,不敢玷辱先父威名。怎奈军情多变,凶恶突降。值此存亡关头,唯有赴死方能求生。我必将与诸位同进同退,磨难荣辱与共。此战不求功成,但求无愧于六合父母!”
便于此时,在那土山的裂缝当中,接踵涌出一道道铁骑的身影,仿佛是从地下冒出来般的俄然,且愈来愈多,数不堪数,隆隆马蹄声如同奔雷,掀起的沙尘随风漫卷。那浩大的步地与凌厉的杀气,即便隔着老远都让民气惊胆战!
“陷马坑越多越好,将干柴堆在阵前……”
“老道,你与此战无关,却也不能置身度外。及时禀报军情,不得有误!”
“给本将军让开——”
那阵阵的喊声与“隆隆”而来的铁蹄声交汇在一起,便如轰鸣的战鼓,捶打着大地,叩击着苍穹,再扯破北风,又狠狠撞入胸怀,直叫人血脉贲张而难以自已。
此时,始州国的铁骑已逼到了千丈以内。
一块块石头腾空砸下,继而弓弦嘣响而箭矢疾落。
见状,他将玄铁黑剑交于左手,右手顺势抓起家后兵士怀中的一杆长枪,稍稍横举,蓦地掷出。足有十余斤重的三丈铁枪带着“呜呜”风响,拖曳着一道淡淡灰影,随即快如闪电般,刹时插入那位兵士的胸膛,竟然将人腾空带起,再今后飞去摔落在地。而其座下铁骑收势不住,直接撞上大车,随即已被铁枪扎入肚腹,顿时肠肚横流,却犹自嘶鸣挣扎。
转眼之间,奔驰中的马腿堕入土坑,不及跃起,便带着庞大的冲撞之力栽向空中,顷刻腿骨“喀喇”断折而人仰马翻。一骑遭难,一骑又至。马嘶声、惨叫声与坠地声响起一片,惨烈的景象触目惊心。而数十铁骑倒下,更多的铁骑疾走不断。
破阵营的老兵们行伍多年,深知疆场的凶恶,在得悉详情以后,不免一阵慌乱。敌强我弱,败局已定。希冀着数百人便能挡住数万敌兵,与螳臂挡车无异。而所谓的当场恪守,与等死没甚两样。罢了、罢了,既然摆布活不了,倒不如拼上一把,如果撑到有熊雄师退出始南谷的那一刻,或能死里求生也犹未可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