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我们在高鹫城中受蛇人重围,直至绝粮吃人,文侯即使不知详细,也应当晓得一点动静的。但他假装不知,直到十万雄师全军淹没!
我心头又是一跳,道:“为将者,当忠心报国。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末将久历行伍,此理不敢或忘。”
“逝者难追,墨亦如人”是当年天机法师的墨铭中的两句。当初文侯让我多读书,我有空便恶补一阵,墨铭也曾度过,接口道:“天机法师墨铭中,另有‘时不我待,莫负此身’两句,亦是劝人珍惜光阴的好句。”文侯笑了笑,道:“好句倒也谈不上,只是墨铭中的前四句,倒也大堪玩味。‘昔年轮困,峤峤不臣。输于洪炉。出于埃尘。’足为不臣者戒。”
文侯说得平和,但我晓得贰心底已经动了杀机。如果郑昭看破文侯的心机,恐怕文侯便要不吝撕毁联盟之约也要杀了他。说实话,郑昭的死活不在我内心,固然他死了,白薇多数会难过,但丁亨利当年曾放我一马,现在不能将他也拖下水。我道:“大人,如此一来,不是就要和共和军兵器相见了?”
文侯见我的模样,道:“你也该想明白了。蛇人的末日是指日可待,但蛇人被灭的那一天,并不就意味着战事体味,而是要更加狠恶。何从景比拟也晓得这一天,只是我没推测他竟然做掉海老,了不起,了不起。”
我吃了一惊,道:“他另有这等本领?”转念一想,倒并不感觉奇特。郑昭身怀奇术,与人扳谈,便可知人阴事。又能投其所好,而五羊城富庶甲于天下,有何从景的财物做后盾,软硬兼施之下,朝中官员被他皋牢一批并不奇特。教唆郑昭皋牢官员究竟是甚么目标?莫非,他们感觉军事上没法几百帝国,干脆从政客动手么?但我想他拉拢归拉拢,如果要把这些官员收为己用,只怕力有未逮。我道:“只怕,他是但愿朝中有人能为本身说话,也好行事吧。”
文侯道:“你便如此”他正要说,俄然又有些思疑,道:“郑昭端的读不了你的心机了么?”
文侯道:“不消担忧这个了。”
回到地军团驻地,刚一进门却见曹闻道、陈忠和廉百策三人站在门口,见我出去,他们脸上暴露忧色,曹闻道抢上一步。道:“统制,你没事吧?”
我正说着,却见文侯嘴角俄然有了一丝笑意。我内心打了个突,也不晓得本身说错了甚么话,本来上面另有些客气话要说,顿时说不出来了,言多易失,我在文侯眼中,一向是个少言寡语的人,少说点也不见得古怪。文侯公然也并没感觉我这话不天然,他写完了字,将笔倒过来在桌上扣了扣,俄然将笔往案头笔山上一放,浅笑道:“你倒也说‘忠义’啊。哈哈,那你为何作出不忠之举?”
我道:“文侯大人有何叮咛?末将万死不辞。”
我在墨池里用铜蟾滴了些水,拿起墨磨着。文侯擅书法,门口“文以载道”四个字便是他本身写的,只是我不明白他为甚么要让我磨墨。那条墨倒是上好的佳品,亮晶晶的几如墨玉,上面有金粉刻成的几个草体字。我本就认不出草体,何况这墨已经磨去了一小半,更认不全了。墨在墨池中一磨,顿时化开,顿时暗香四溢。
我不知文侯到底要和我说甚么,内心不免有点不安。到了文侯的书房,让吓人都躲避了,文侯却只是拿出一个砚台来,道:“来,给我磨墨。”
我行了一礼。道:“服从。”
文侯道:“现在还未曾完美,螺舟下潜上升还非常费事,且在水下看不到内里。不过工部说土部发明一个水晶大矿,叶飞鹄也说再过一年摆布,螺舟定可大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