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营帐没有窗子,从壁上的破洞里照进几丝光来。我手抱着后脑勺坐在地上,背后靠着帐篷,入迷地望着那一缕阳光。
文武双全的二太子,谁会想获得他现在是这副模样?
我想到这一点,一时惊得忘了吃东西,米惹在一边道:“楚将军,如何了?不好吃么?”
我倒不是安抚它,岛夷就喜好吃生的。在帝都时,我也曾去倭庄见地过,不过实在对那些切成薄片的生肉难以下咽。米惹倒像是有些镇静,道:“真的?楚将军,你能奉告我你们平时是如何糊口的么?”
刀光如冰雪,沁得皮肤也模糊有些疼。刀柄上那八字铭文固然看不清,但已是烂熟于心。我冷静地念叨:“唯刀百辟,唯心不易。”
恐怕恐怕阿谁蛇人已经被杀了!不知毕炜是如何骗过木昆的,如许,明天他多数交不出百卉公主来,怪不得毕炜要派我来,在这等环境下,的确没有人再敢到蛇人营中来充当使者,而毕炜也要出机变了。我只觉背心盗汗直冒,衣服也粘在了皮肉上。
山都转过甚看了看我,它眼里已尽是怨毒,但又伸出一只手道:“来人,将”
它一边说着,一边偷偷瞟我,眼神带着猎奇。食盒里是一块烤肉和一竹筒米饭,另有一双筷子。我拿起来吃了两筷,只觉这饭坐得软硬适中,肉也烤得恰到好处,就问道:“咦,是你做的饭菜?”
蛇人的阵营在一里开外,临出门时我不时瞟一眼空中,猜想着毕炜会将隧道的开口开在哪儿。木昆一起上却与在城中的健谈大不一样,一句话也不说了。已是暮春时候,路两边绿草茸茸,异化着星星点点的野花,红黄蓝白紫都有,坐在顿时看着四周,一时竟有种春日踏青的错觉。
想通了这一点,我才真正认识到本身的处境。我一向不太喜好用计,但现在却切身了解到战略偶然实在比刀枪更有效。
它说到“殿下”时有些不屑,我也不去多想,翻身上了马道:“毕将军,邵将军,末将告别了。”
我们一走出行列,邵风观身后的车也已出列了。我走到二太子身边,不敢跑得太快,眼角却在空中上找着。毕炜说他会连夜开凿隧道,出口必然就在当中,我必必要找到。 那辆车与我们交叉而过,驾车的是个帝国军,他看了看我们,好象有些惊骇。但我心急火燎,冒死地找着。现在两方路程都已过半,但那辆车一到蛇人营中,事情便立即穿帮,如果二太子没能及时进入隧道,疾冲上来的蛇人必然会将统统都碾作齑粉的。
走了一程,木昆俄然用马鞭一扬道:“楚将军,前面就是了,请你跟着我不要分开。”
木昆道:“山都将军,今晚让楚休红将军见过那俘虏,明日太阳升到头顶时便可互换了。”
事已大急!我一惊之下,伸掌在二太子座骑后胯上一拍道:“快走!”
木昆又行了一礼,我也向山都行了一礼,昂然跟着木昆走出营帐。一出营帐,内里阳光普照,方才在帐中的景象更加像个恶梦。木昆却大抵觉得我吓着了,在一边道:“楚将军存候心,山都将军最是说话算话,在我虎帐中,你只要不先挑衅,必定不会有伤害的。”
木昆不让我外出?我有些怒意,但又不敢多说甚么,只是道:“为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