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人的阵营仍然东倒西歪,固然颠末端修整,但很多处所还是留着火烧过的陈迹。一到营门前,木昆大声道:“木昆返来,快开门!”
我道:“甲士平生不免死于刀剑,又有何惧。”
他摔下的阿谁圈套不是太深,大抵连夜挖出,也不能挖得太深。底上插了一些削得尖尖的竹签,二太子的马一掉进内里已被竹签刺得千疮百孔,死在内里了,二太子却在千钧一发时一把抓住了圈套壁,正挂在上面。我催马过来,哈腰道:“殿下,抓住我!”
文武双全的二太子,谁会想获得他现在是这副模样?
山都的帝国语没有木昆标准,听起来有些含混,但我还是听得清清楚楚。一时候我恍忽又回到了高鹫城外,在旗杆顶上听到了山都指着我说这句话。固然到现在我也不晓得阿谁“巴吞”到底是谁,死在我手上的蛇人前前后后总有十来个了,如果每个蛇人都有两个要为它们报仇的蛇人,那么我在蛇人中结下的仇家准也有好几十个。我晓得在蛇人营中与山都脱手准是死路一条,但我总不能等闲就让它杀了。我的手按在百辟刀上,喝道:“不管巴吞是谁,你说是我杀的,那就是我杀的,如果你要报仇,明天恰是时候,过来吧。”
城门缓缓翻开,吊桥也放了下来。木昆拉了拉缰绳,马车在四周兵士的目光中驶了出去。我跟在它身后,等一过吊桥,转头又看了看东平城。东平城的城门已关上了,吊桥也正在拉上,巍峨的城墙仿佛耸入云天。
木昆一听得我提及“伏羲女娲”眼里也顿时多了几分神采,道:“不错。那是我们的鼻祖,是两位巨大的神祗。他们缔造了这个天下,在太古,我们在这片地盘上安居乐业,当时这天下也都在我们两肢人的把握下。直到厥后呈现一批野兽变来的四肢人,我们才被摈除到深山中。”
此时我已信了它五成了,但要我承认蛇人才是正宗,而我们人类倒是厥后篡夺了它们的地盘,这实在让我没法接管。我托着那块白绢,一句话也说不出,手却在不住颤栗。
二太子站了起来,脸上也有了几分神情:“那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他连说了几句“太好了”仿佛还想再说点别的,但说了半天,仍又挤出一句“太好了”我晓得二太子现在冲动过火,扶着他坐了下来道:“殿下,你先歇息一下吧。”蛇人的帐中连椅凳也没有,他也只好坐在地上的一堆稻草里。看着他,我不由有些心伤。
木昆道:“二殿下,不是来杀你的,倒是有个好动静。”
它一边说着,一边偷偷瞟我,眼神带着猎奇。食盒里是一块烤肉和一竹筒米饭,另有一双筷子。我拿起来吃了两筷,只觉这饭坐得软硬适中,肉也烤得恰到好处,就问道:“咦,是你做的饭菜?”
走出二太子的帐篷,内里的蛇人对我探头探脑,我一身戎装,它们大抵向来没有面对一个帝国军却不脱手的经历,抓着的长枪也禁不住颤抖。这时木昆也走了出来,在我身后道:“楚将军,今晚你就安息在二殿下边上的帐篷里吧。”
木昆一张尽是鳞片的脸还是动也不动,仿佛蛇人没有多少神采,不知它心中如何想。他将我重新到脚又看了一遍道:“本来楚将军是前日夜袭我军虎帐的人,实在失敬。”他向我拱了拱手,却又道:“楚将军,想取你性命的人可大有人在,随我归去,你可放心?”
米惹毕恭毕敬隧道:“大多数火伴还是喜好生吃。楚将军,烧熟了好吃么?”
这是座很高大的营帐,大抵是蛇人的中军帐吧。没想到蛇人的中军帐并不在中军,反而在后营。我跳上马,将飞羽拴在一边,捧着阿谁锦盒,一想到顿时要看到蛇人的主将,心头不由一阵冲动。这不是惊骇,更多的是猎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