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了点头。俄然闭上眼，喃喃隧道：“楚将军，睡在你怀里，真是舒畅。”
我正想着，俄然耳边响起了一声惨叫。
说这话的人她也不是第一个了，我苦笑了一下。在这世道，这类话我都不晓得是夸我还是骂我。我是好人么？但是也一定。很多时候，我这个好人反而害死了别人。
此人道：“小人名叫冯鑫阁，是五羊城远人司的，郑大人已关照过我，请楚将军随我来吧。”
丁西铭笑道：“丁将军，我们但是本家，丁将军既有此名，想来定于易学很故意得了。”
丹荔厅里设了很多席位，当中是三桌，偏厅还设了十来桌，这个大厅仍然很有空间。何从景坐在主席正中，在他的左手边，丁御史已然落座，右边的位置空着，大抵是给我坐的。帝国尚左，右边本来该是五羊城中的重臣的位置，何从景却让我坐下了，已是一副推心置腹的意义。我又行了一礼，道：“小将谢过。”
这话我也懂，那些达官朱紫把登厕、玩女人都叫成是“换衣”大抵也是因为“老婆如衣服”这句话吧。我叹了口气，道：“不必了，你还是归去吧。”
郑昭道：“楚将军只是有点水土不平，我已经在慕渔馆给楚将军他们安排了房间歇息，天也晚了，明天你不要去打搅他。”
唱完最后一句，乐声戛但是止，余声袅袅不断，那些歌女围成一圈，便如构成了一朵大花的模样，当中那女子便如一朵花蕊，双后高举，袖子落下来暴露双臂，皎然如玉。
我没想到他会会错了意，不由有点哭笑不得，道：“不敢，小姑息不必了”
这些达官朱紫不把人当人看。共和军固然在走上死路时也会把女子当食品吃掉，但他们总还宣称“以报酬尚，以民为本”也号称男女贵贱一概划一。现在的何从景，固然名义上是共和军魁首了，他的所作所为却连共和军那点面子都不要了。
冯鑫阁道：“是，是，以报酬尚。”
何从景道：“下臣去看看，丁大人存候坐。”他回身向厅后走去，两个酒保跟在他摆布。过了一会儿，何从景已转出来，坐下后浅笑道：“是一个切菜的下人不谨慎切到手了，没事。”
她长得那么斑斓，竟然还说甚么“不堪伏侍”我，真是笑话了。这大抵是因为何从景跟她说过，必然要把我伏侍殷勤，不然要治她的罪吧，说不定还会杀了她。我心头一阵疼痛，一时不知该说甚么话。如果我和她职位相称，我大抵底子没机遇能近到她摆布，可现在她却象一头不幸的小兽一样，即便我欺侮她，那也是她的幸运。
那丹荔厅很大，已是灯火透明，隔着一个大院子也看获得内里已是人头攒动。丹荔厅门两边的柱子上刻了副春联，是“丹房养志，荔树长青。”落款写着“照磨轩题”字体非常圆转流利，如果薛文亦见了必然会说是个某某名匠所刻，我却看不出门道来。
这丁亨利年纪很轻，生具异相，头发是金黄色的，双眼倒是海水普通的蓝色，模样虽怪，却还是极其俊朗，让我不由有点自惭形秽。听得何从景叫到他，这丁亨利站起来道：“小将丁亨利，见过两位天使。”
这时门外那人俄然“砰”地敲了一下门，叫道：“阿昭，你在么？出了甚么事了？”
看着他们的背影，我有点好笑，但心中也有些模糊作痛。郑昭把白薇看得很重，白薇嫁给他，也是有了一个好归宿。但是，我心口仍然象堵了块石头一样，有种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