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国华还没说话，柴胜相已经先叫了起来：“君侯，南门撤走，从西边转向北，要超出大雪山，那毫不成能。从东边绕过的话，也要多走好几百里路，这条路上若蛇人来袭，又该如何抵抗？”
我一阵欣喜。这蛇人的话有条有理，大抵不消读心术我也能问出我想晓得的吧。但是，再问下去，这蛇人却不能这般流利地答复了，问来问去，不过是些“你的”“我是”之类。这个蛇人看模样也不是作伪，实在并不会说很多话。
武侯没有看我，只是道：“楚将军，你别的不消多管，只消守住城门，听我将令。”
他笑了：“楚统领讽刺。人肉我吃不下去，蛇人肉总能够吃吧。南边人平常也爱吃蛇肉的，常说‘秋风起，三蛇肥’。现在是春季，蛇不是太肥，肉总另有的。”
夜波城不知有没有卷入苍月公的兵变，但既然也处南边，天然脱不了干系。这个主张，恐怕是苍月公的意义，但苍月公只是两天前才到，这主张恐怕是早已定好的。
岳国华道：“可东门城民争道，撤兵岂不是要慢很多？”
那说不定是那内奸放出的。我记得劳国基献火攻之计时，蛇人便是放出火鸟来破了我们的鹞子。我点了点头，正待说好，武侯俄然道：“不得脱手。”
我道：“你把这蛇人搬进我帐中，我们来鞠问它。”
他苦笑了一下，道：“陆将军承诺过我，随时能够分开，只要不与帝国军为敌就是了。只是我这类雕虫小技在战阵上也没甚么大用，陆将军也是高看我了。”
苍月公的主张，又岂能如此信赖？但是现在除了信赖他，我也看不到另有甚么路可走。但是，以武侯之能，莫非真的就这么轻信么？
一个兵士在城台探下头来道：“那些蛇人归去了，没有攻城。”
那是指郑昭说我没有谋反之心吧。我的鼻子一酸，几近要落下泪来。等武侯一走，我道：“路将军，我先去了。”
龙鳞军现在实施由吴万龄制定的军规，规律已好了很多。因为年纪都很轻，精力畅旺，几近没有停的时候。
或许，武侯是在惊骇阿谁内奸又流露动静吧。此次这么急，是要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全军全数从南门冲出，山都那支蛇人多数挡不住，可这一战也必然极其艰苦，武侯才要我们侍卫在他身边。只是这些倒也不必和金千石说了。
“但是，这蛇人好象说不了一两句话啊。”
不要怪我。看着刚出城的共和军后军纷繁转过甚，惊诧地望着城上，我心头一阵痛苦。
我长叹了一口气。这般感喟我也不是全然造作，郑昭能不能读出那蛇人的心机也是个未知数，但我本身问它也毫无用处，但愿郑昭能有所收成。
这蛇人一双阴沉森的眼睛扫了我一下，在它嘴里正吐着一根细细的红舌，象是从嘴里吐出一束火苗。顿了半天，它俄然怪腔怪调隧道：“西查，我。”
我道：“君侯不是从五羊城调粮了么？明天就该返来了。这批粮一到，我们大抵便能够顺利班师。”
他听得欣喜若狂，可我还是淡淡地，道：“飞是但是飞，可还是掉下来了。”
石虎城所处，雨水还未几，但高鹫城地处南疆，雨水极多，如果不是不断燃烧尸首，我们乃至都不敢入城了。究竟上，即便我们不再攻城，共和军也已守不了一个月了。进入雨季后，他们也没有人手去燃烧尸首，必定会发作一场大疫。武侯也是不肯让高鹫城就此成为死城，才要赶在雨季前攻入城中。
他的话非常和缓，听着他们的对话，必然听不出他们不久前还是势不两立的敌手。
的确，郑昭帮我很多忙了。我道：“见到白薇，代我问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