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战事已持续了那么多日,城外的蛇人仍然未露疲态,二太子的计谋不知终究成果如何。
他说到最后,声音也大了些。这个少年人有种分歧于他春秋的老成,说这话时更是老气横秋。我听着他的话,却不由得心头一酸。
我刚退回本身座船,俄然一个狼兵嘶声叫道:“刘将军!”
甄以宁点了点头道:“楚将军,我传闻过一句话,说‘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便是说天道无常,非人力所能摆布,但人总要自强不息,毫不能认命。”
俄然,曹闻道叫道:“统制,蛇人又来了!”
“雷霆弩也会坏?”我失声叫了起来,但顿时也认识到这并不希奇,雷霆弩构造精美,又是薛文亦妙手偶得之作,必然另有不完美的,坏了也是很普通的事。
我惊叫一声,再不顾忌甚么,猛地冲向那块跳板。刘石仙当然凶多吉少,但若不是我叫了他一声,只怕他还能支撑一会,我感觉他是被我害的。我一冲上跳板,曹闻道也惊呼一声,但顿时跟着我冲了出去,乃至抢在我前面。他本来就在我前面一点,先踏上了跳板。
刘石仙手中的枪舞了个枪,将冲到跟前的两个蛇人逼退了一步,转过甚来看了看。但他只是这么分一用心,一个蛇人的尾巴俄然伸过来将他一把卷住。他边上两个兵士惊叫一声,冲过来想要挽救,但那里还来得及,刘石仙已被那蛇人拖倒。
我一时也跟他说不清,只是道:“我们尽量把蛇人引过来,让任吉的雷霆弩发发威。”
我顿了顿,有些游移,但还是道:“我会尽量把人救出来的,别的你看着办吧,只要你感觉值得,就顿时放箭。”
曹闻道也不知我有甚么企图,但还是大声道:“是!”他回身向舱中跑去,向桨手交代去了。
人的运气,真的不成预知啊。或许,其间的不同,仅仅是因为劳国基是布衣出身,而其他三人都是世家后辈。传闻邵风观的父亲也只是其中级官吏,并不算朱门,但如果他仅是个布衣,只怕也会象劳国基一样泯然世人,不成能升得如此快法,三十岁不到便成为镇守边疆的大将。
这一声巨响,大抵已完整击溃了蛇人战意,现在它们正在退去。黑暗中,象是下了阵雨一样,只听得一阵水响,也不知到底剩了多少蛇人,听声音,还是密密麻麻,看来不在少数,也起码有一千之众。我不敢让人再追,也实在不知那种高山雷带了多少。这高山雷看来能力大得实是远超设想,刘石仙那船固然本来就已受了重伤,但只是一击便成碎片,这实非之前所敢想的。
抬开端,看着天空中的月色。明天是三月十五,玉轮圆圆的,映在青石路面上,洁白如冰。在看到这轮玉轮时,我一阵晕眩。在这一刻,我俄然想起了苏纹月。
我的船在任吉的船前面一些,现在那些装好了雷霆弩的桨孔对准的,是正在船尾的我们。如果我们能退后一些,那么雷霆弩便能够发射了。钱文义和杨易他们还在苦战,但他们总另有一拼,没想到我这主将反而如此不济,只是一个照面,连座船眼看便要被夺去。
蛇人吃了这个小亏,大抵也要调剂。它们刚才守势如潮,现在江面上有四艘船被击沉,有很多蛇人已经爬上船面正与狼兵力战。别的船自顾不暇,那里还能救济伤船,那四艘船上的兵士眼看不时有摔下来,连同起火的船只,狼军这一败真是迅如雷电,惨不忍睹,如果褚闻中一见他引为为豪的两千精锐竟然败得如此之惨,又如此之异,只怕要气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