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里还是没有声音。武侯向我点了点头,我忙迎上去,道:“末将听候叮咛。”
“是。”
在顿时固然颠簸之极,我却有些微微的对劲。武侯现在常常号令我和前锋营一起行动,龙鳞军的职位也已约略和前锋营相称了。
苍月最后的战死,让我们都不由得产生了几分敬意。陆经渔的入彀,也让他的神人光辉散去了很多,可我们却更尊敬他了。
我越想疑点越多,但是,现在他已经不在了,只怕将来也再见不到这小我。我不由一阵悔怨,当初实在不该将他如此等闲地放走。
武侯道:“现在战状如何?”
此时,那面共和军的大旗终究倒了下来,灰尘也垂垂散去。远了望去,尸横遍野,到处是共和军的人马尸首。我们固然置身事外,也仍然看得惊心动魄,有一些帝国军兵士乃至在低声哼着那支共和军的葬歌。
我越想越怕,只待不信,却见城下的苍月公面色一下转得煞白,竟是哑口无言。
他的吼声极是清脆,只是现在也不知喊谁的。他到了苍月公身边,一刀挥起,刀光一闪而过,那两个跪着的共和军兵士顿时身首异处。长刀掠过,两道血柱直喷上来,洒了一地。
我猛地一惊,走到他跟前,跪下道:“末将在。”
高铁冲足智多谋,我也晓得的。若他自知难逃,如果设下这个他杀的局来作最后的抵当,那我首当其冲,冒然逼近,但是不智。
武侯也必然是趁他不重视时偷偷看到一眼的吧。人长得丑当然不是罪恶,高铁冲是个男人,莫非这么爱美法么?可看他的所作所为,又不太象。
那是高铁冲么?我渐渐靠近,道:“高参军,是你么?”
我走上前去,细心看了看。但是,蛇人只是蛇人,在一里地外渐渐地磨动,现在因为下雨,灰尘已经散去,也能够看到蛇人已经一字排开,看模样足有两万以上。那是山都的军队么?可看畴昔固然看不清甚么,蛇人身上的短甲色彩却恰好分红两种。正中是绿色,左边的褐色。那绿色的大抵就是山都所率的一军,而褐色还在源源不竭地增加,大抵是刚从西门调过来的。看模样,蛇人大抵是要在南门与我停止决斗了。
武侯道:“楚将军,走吧,回城头去。”
在帐篷顶上,高铁冲的脸也看不清,也不知他在想甚么。俄然,我发明他手中有亮光一闪,接着,只听得小鹰大呼道:“他要用火雷弹!”
金千石在边上塞给我一把长枪,我接枪在手,道:“是高参军吧?你现在弃械投降,还是上策,不然定是死无葬身之地。”
只是,蛇人在这时进犯,到底是甚么意义?它们已埋伏了那么久,又为甚么俄然间呈现?莫非它们以为我们已不再见在东门撤退了么?
这时,从雨中冲出一骑快马,这马打得如一阵疾风,直到城墙下,顿时的人也来不及下鞍,便已在大呼:“君侯!东门垂危!”
武侯的亲兵固然不象大鹰小鹰一样,紧跟着武侯,但武侯外出,也必然跟从其前后,此次亲兵军带出来的好象不到百人,而武侯的亲兵队从南征以来,只阵亡过两个,照理另有近百人才对。
火势越来越猛,幸亏搭帐篷时便也想到防火,还不会漫延到别处去。透过被火烧得蒸腾起来的氛围,武侯的模样凛冽然有如天神。我站立起来,走到武侯身边,跪下道:“禀君侯,末将万死,未能捉回高铁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