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了拍我的肩,笑道:“就算楚将军你有必死的决计,也不要把死啊活的挂的嘴边。当初前锋营二十百夫长,现在可只剩了我们几个,我还但愿班师后大师再聚一聚,一起庆功呢。”
文侯依托的,仍然得是正面打击。但是从进面打击的话,我们又能有几分胜算?
蒲安礼带马过来,他身披重甲,也不再下来施礼,只是双手抱着长枪,在顿时向文侯躬身一礼,道:“太子,文侯大人,末将已筹办伏贴,立即解缆。”
蛇人顿了一顿后,俄然又收回一声呼啸,重新冲了上来。这声呼啸中也带着气愤,想必蛇人与帝邦交兵以来,还向来未曾吃过如此大的一个亏。但这一声呼喝还未曾散去,毕炜的神龙炮又收回一声巨响。蛇人虽重,神龙炮的响声却盖过蛇人的呼啸。
前锋营此次主守,是以都没有骑马。我看着他,点了点头道:“好吧。曹闻道,给陈将军一杆长柄斧。”
我想来想去也想不通。文侯所练新军除了邓沧澜的一万水军不知所踪,其他的已悉数派出,可见他的确是孤注一掷了。以文侯之能,不该如此冒险的。或许,是因为我们到了最后关头,也不得不冒险了吧。但是我想来想去,仍然想不出文侯有甚么必胜的掌控。
路恭行走到我身边,笑了笑道:“楚将军,顿时便要有一场大战,不歇息好可不成。”
送走两个城中米行的犒军代表,我感觉有些怠倦,正想就在城头安息一会,钱文义俄然跑了过来,一脸的惶恐,我正待问问他出了甚么事,他已先行叫道:“楚将军,快点齐弟兄们,帝君来阅兵了!”
我有点哭笑不得,但也有些佩服。蒲安礼霸道暴躁,力战之下,只怕没看到文侯的号令。不过他在蛇人守势之下毫不害怕,也已不愧是个虎将,这一战足以让他成名了。我不敢和他多说,只怕缓得一缓,毕炜的神龙炮连我也打出来了,只是道:“蒲将军,你顿时向两边分开。”
不是跑,蛇人也终究放弃了中心冲破的计谋,采纳两翼展开了。如果不是满安礼先行一番恶战,蛇人只怕早就完成了两翼展开,将城下的七万雄师包抄毁灭了。文侯为了决斗,在城头守着的一共也不过一万多点,一旦野战军得胜,这一万多守城军也毫无用处。
毕炜将手中的令旗往下一挥,摆列一列的神龙炮收回一声巨响,一股刺鼻的浓烟散了出来。我看到却不是统统的神龙炮炮口都喷出火舌,而是隔开一尊才发射,刚好是发射一半,一时还觉得有一半的神龙炮都产生了毛病,但顿时明白这是毕炜的战略。
他的一席话如冷水浇头。我又向他行了一礼,道:“多谢路将军指教。”
我不敢再去想,眼眶里已有些潮湿了。正想趁别人不重视擦掉,曹闻道在一边惊叫道:“蒲将军碰到扎手的了!”
那是陈忠!他身上固然沾满了鲜血,但没有一点伤痕。看到他安然无事,我心下一宽,道:“陈将军,快下去安息,你们打得好。”
前锋营五千人共分十营,每营五百人。曹闻道和钱文义本来都是骁骑,各统五百人,但束装满员后,他们同时升了一级,已变成中级军官最下一级的备将了,也就是跨过了军中升迁的“鬼门关”如果此次胜利,他们必然能再升一级,而我如果当时成为安乐王的半子,便是升为副将军都有能够。
我不由转头看了看城上的文侯。他正看着垂垂上来的蛇人,脸上仍然若无其事,但两只手紧紧抓着城墙。
他转头对太子说了句甚么,太子走上一步,大声道:“帝国的好男儿们,帝国的将来就在你们手上,愿你们奋勇杀敌,千千万万父老乡亲都在你们身后,我代帝君向诸位将士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