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文亦讲到鲁晰子最后云游天下时,脸上已是可贵的红光满面。他比鲁晰子要晚百多年,但巧的是,他也在做鲁晰子当年做过的官职。在薛文亦这等工匠眼中,鲁晰子就比如我们眼里的那庭天,已经成为他们的神话了。
这时,唐开道:“右翼兄弟随我冲,右翼的分两列,护住车队!”
夜摩大武道:“天然,生于斯善于斯,这块地盘就是我们的生身父母。”
吴万龄道:“好啊,我也想再看看这儿。传闻兵乱之前,符敦城中平常便有百万人丁,是中西四省中的第一大城,古迹也很有很多。”
此人的身材这时“砰”一声摔在地上。他坐在离地两丈多高的处所,从这儿掉下去,并不至于丢命,但他中我一刀在先,这般摔下去,怕也活不了。我正想看看此人,俄然面前的树叶又是一阵颤栗,一支箭已穿过树叶,正射在我面前的一根横枝上,将这枝条射成两半,箭势仍在向前。我心一凛,百辟刀猛地在面前划了个圈“啪”一声,一支箭正被百辟刀格开。
他还待再说下去,听他的意义好象要把那九山二十四治,三界七十二福地全背上一遍,我忙打断他道:“行了,今后再说吧。我们去看看内里。”
我倒小小吃了一惊,陶守分好象迫不及待地要让我走似的。我本觉得他最多给我一辆车,几匹马,没想到他还派人来护送。我道:“两位都督错爱,楚某实在感激涕零。”
周诺仿佛要说些甚么,陶守分道:“唐开。”
在踏板上,我已看获得内里了。她们三个女子都有点惶恐,她固然不至于手足无措,也有些神采变幻不定。我道:“低下头,把座垫堵住窗口!”
我的兵器只要一把百辟刀。百辟刀固然锋利,却只是腰刀,在顿时没甚么用。我看了看吴万龄,他在我身后也有点茫茫然。夜摩大武催马到一辆车前,从车上抽出两枝长枪。这长枪本来被绑在贡品边被骗作加固的木棍的,大抵也是非曲直物两用吧。他把长枪交给我们,道:“若真碰到了那盗匪,你们谨慎点。”
想到这里,我内心一动。
陶守分笑了笑道:“好,我与周都督商讨一下,明日送你们回帝都。”
吴万龄叹了口气,道:“实在,留在西府军也不见得不好”我道:“留在这里,那四个女子如何办?”
一上大江北岸,距帝都另有一千余里。车每日可行百里,十余日也可到达。也只要这时,才真逼真切地感到帝都已近在面前了。 帝君的寿辰是三月二十三日,另有近一个月,按理,这贡使走得再慢,一个月也能达到帝都了,不至于要那么急法。陶守分迫不及待地要送我走,或许是怕我留在符敦城会夜长梦多吧。不管如何说,他没有把我按上个逃兵的罪名,总还算是忠诚,我还得感激他。
唐开道:“是。”转向我道:“楚将军,随我来吧。”
我跟着唐开到了都督府。没想到,周诺竟然还在练刀房,看模样明天在练刀房见我也不是他用心折辱我,而是他风俗如此。我向他跪谢后,他也只是不冷不淡地说了两句“一起安然”之类的话,不知陶守分跟他说了些甚么,乃至于他对我一下毫无兴趣了。
我扭头看了看,吴万龄骑马走在她乘的那辆车边,大抵是护着她们。
告别了周诺和陶守分,出了北门,由西府军在渡口的卫兵送我们渡江。贡使一行有五十余人,十辆大车,我们则是两辆车,两匹马。我和吴万龄骑马,她和两个女子一辆车,张龙友和薛文亦、秦艳春一辆车。
我站起家来,又向周诺和陶守分行了一礼道:“二位都督,末将辞职。”
曾望谷一箭落空,又喝道:“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