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丁西铭部下那二十多人剔除在外了,我不由暗自好笑。朴士免向来不臧否人物,但在贰心目中,丁御史那二十七人想必就是看看的吧。固然我有点不信赖他说的接舷战是制止不了的,但还是道:“好的,朴将军你放心,我毫不会放一个海贼上船。”
说实话,我也有这个担忧,可海贼并不晓得我们的目标,他们也不是来缉捕丁西铭的,朴士免就算把我们抛弃,海贼也一定会放过他。我道:“朴将军定有奇计破敌,放心吧。”
阿谁抱着坛子的兵士道:“舱中另有几坛,我顿时去。”
拆开了锦囊的线,内里放着一张折叠成一个方块的白帛。翻开了,一眼便瞥见文侯那种精密的字体,当头便写着:“字谕楚休红:共和叛贼素有狼子野心,定无美意”
钱文义已带着一队兵士冲到舷边。这和当初在东平城外与蛇人的一战相去无几,不过海贼水性虽佳,却没有蛇人的水性好,蛇人但是在水下潜行数丈,他们却不可了。我们发明得及当时,一阵乱箭射过,潜水的海贼扔下了几具尸身,终究逃了归去。
天驰号在海贼船队中交叉穿越,极是矫捷,真想不到水军团的精力如此绵长,到现在还能划得动船桨。这时天驰号俄然一个发力,一艘海贼船避计不及,船尾被天驰号的冲角挂了一下,舵舱都被冲掉了一半,海贼们“啊”地一声叫,即便我们呆在岸上也听得清楚。钱文义俄然叫道:“太好了!朴将军将海贼的旗舰打伤了!”
我心头一亮,恍然大悟,叫道:“对!”扭头道:“水军团会驾船的,来十小我!”
我已决定不顾统统也要声援,哪知海贼们又是一声惊呼,那艘受伤的旗舰忽地一侧,竟似要翻倒下来。钱文义又惊又喜,道:“好!海贼的旗舰被凿破了!”
一个兵士叫道:“统制,快来啊!”我扭头看去,一艘救生船已经放下去了,另一艘也已正在往下放。救生船每艘可载人二十余,挤一挤,前锋营和丁御史的侍从有两艘就装得下。此时离小岛已经很近,要上岛并不难,但如果朴士免的船被海贼击沉,那我们就端的上天无路,上天无门了。而这小岛周遭约莫连半里都不到,没有救济的话,海贼就算不睬我们,用不了多久,我们就会全数饿死。
正看着越追越近的海贼,这时从船头有一些水军团兵士奔了过来,我道:“如何了?”
那就是掷出铁锚来的机器了,海贼看来惯施此技。我冲到一台机器前,手起刀落,一刀向铁链斩去。那铁链也很粗,一刀下去只将此中一环斩断,链子却没断。我抓起那根断了的链子,又将另一边也斩开,铁链顿时断开“咚”一声,这艘船离天驰号顿时远了数尺。
钱文义微浅笑了起来:“我们会有一支救兵到来。”
在海上飞行,最怕的就是风暴,但现在我盼着风暴能早点来。但是风固然大,离称得上“风暴”却还远,我看了一阵,只觉过了好久,道:“钱文义,风暴还没来么?”
朴士免道:“是。这是五峰船长下的必杀令,是不吝统统代价也要拿下我们的意义!”
那是马天武。这回他倒是说“我们”了,我扬手大声道:“六合阵!”扭头淡淡一笑,道:“马大人,存候心,前锋营固然只要三十人,要挡千军万马也不在话下。”
我也没工夫和他多磨嘴皮子,行了一礼便向船头走去。到了船头,却不见朴士免,船头也只要十来个水军团的兵士在了,我问一个什长道:“你们朴将军么?”
爬上划子时,我不由又是一阵惊骇。朴士免想的到底是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