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战,杀伐,诡计,这些都临时离我远去了。但是一到五羊城,我又要堕入新的诡计中去。在海上时只觉天下最无聊事便是坐船了,可眼看要到了,我俄然又有点沉沦。固然海上有太多伤害,起码,在船上我不消担忧别人暗害我。
正看着,门上有人敲了敲,我道:“出去。”
朴士免点了点头,对边上一个兵士下了道号令。五羊城固然一向保持独立,但旗语却与帝国通用,现在天已黑了,早晨用的是以灯为号。我看着了望台上那兵士举着红黄二灯打了几个信号,从五羊城出来的一艘船上也回了个信号,朴士免道:“好了,他们晓得我们的来意,让我们随他们进港。”
他话音刚落,门外响起了朴士免的声音:“楚将军,你在么?我有件事”
天驰号所受的伤损不重,无碍飞行,傍晚时我们又扬帆返航了。或许经历了那一场大难,上天也发了怜悯之心,而后一起顺风顺水,非常安然。我们是七月十七日解缆,如果那场雨下了一整天,那么在八月二十五日那天已模糊看到了五羊城的影子了,前后只花了一个半月都不到,比邵风观估计的两个月足足快了大半个月。
朴士免道:“这个”
实在五羊城主早就派郑昭前来联络过了,只是钱文义不晓得罢了。我微微一笑,道:“已经派来过了。”
我顺口道:“是啊。”话刚说完,俄然一呆。那海贼方摩云甚是勇悍,更难对于的便是身披一件玄色软甲,那件软甲刀枪不入,连百辟刀都砍不透。如果我没猜错的话
朴士免道:“是啊。当年李老将军费经心机才在海上捕着两端髻头鲛,活着运到岸边,才算剥下两张皮来,制成了鲛织罗、鲛满罗两副软甲。楚将军,您这副恰是鲛织罗。”
我心头猛地一震,几近要觉得他看到了那条则侯的密令了,但顿时想起那不成能。我勉强笑了笑,道:“如何想这个?五羊城主与我军结合,有百利而无一弊,必定谈得成的。”
我道:“丁大人所言极是,何城主恰是有过人之处,以是他定然晓得孰轻孰重。此事有关我们统统人类的运气,何城主定会以大局为重的。”
睡到半夜里,我被一阵波浪声吵醒了。展开眼,四周的人都睡得很香,内里的雨却大得吓人,帐篷被吹得笔挺,仿佛有个巨人在内里敲叩。我吓了一跳,恐怕帐篷会被吹跑,翻身起来,却听得钱文义道:“统制,还早呢,再睡一会儿吧。”
“与何城主商讨联手之事。”他站了起来,踱了两步,道:“南疆多事,五羊城却能历经百余年风雨而不倒,历代城主都有过人之处。”
如果敌手不是蛇人,恐怕没人敢信赖五羊城主的吧。我暗自想着,丁御史已经感觉此事不会顺利,他会不会发觉到文侯的企图?
钱文义道:“但愿如此,不然我们这一趟白跑不说,命也白白搭在这儿,可就太划不来了。”
去五羊城吃晚餐,那是不成了。第二每入夜下来时,我们距五羊城约莫另有一里之遥。我和钱文义站在船头看着越来越近的五羊城,夜色中,五羊城里万家灯火,看上去一派宁静,仿佛从没遭过兵灾。我正看着,朴士免俄然走到我跟前,小声道:“楚将军,五羊城里派出了两艘快船,正向我们靠过来。”
与五峰船长一战,伤亡大多都在水军团,死十八人,伤二十三人,此中有两个受伤甚重,幸亏水军团随官医官很不错,伤势一向未曾恶化,但也没有病愈。
告别了丁御史,我也回到舱中筹办。顿时要下船了,我要把随身的东西清算一下。我身边也没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