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弟”笑了笑,没力量再说话。长须男人将他交给中间一人,回身走到马前,马已经被秃顶大汉扶起,只听他说道:“大哥,跑了两天两夜,牲口们都快顶不住了,我看这步地,小鬼子一时半会儿也撵不上来。这天看模样也要下暴雨了,只要这雨一下,小鬼子再想找我们可就难了。”长须男人昂首看了看天气,公然是乌云翻滚、暴雨将至,说道:“好,就原地歇息一会儿,喂喂牲口!”
崔二胯子擦了擦嘴角,对崔大胯子笑道:“大哥,那地界就在此处,你能够找到那山剌子的入口?”崔大胯子向飞泉掩住的山壁望了一眼,问道:“可就在这泉水以后?”崔二胯子道:“不错,就在此处!”崔大胯子向前走了几步,因为有潭水隔绝,不能再往前去,只能离山壁四五丈风景远远张望,看了一阵,并未看出有何非常。
长须男人点了点头。忽听背后“咕咚”一声响动,回身一看,只见一人已从马背跌倒在地。长须大汉大喊了一声“三弟”,刚要上马,猛觉胯下一软,马已失蹄,前腿一下跪在地上。他用手在马鞍上悄悄一按,人已轻飘飘落在地上,也顾不得检视牲口,大步向落马那人走去。
日寇在身后紧追不舍,二人带领弟兄们马不断蹄又逃了两天两夜,才堪堪抛弃追兵。见鬼子实在追得太紧,就算是一时逃脱,也不好埋没,因而兄弟二人筹议逃到崔二胯子小时挖参去过的一到处所,此处山高林密,入口处又极其隐蔽,即便是细心搜索,若没有点运气也不会找到。
崔二胯子在瀑布后站定,指着前面一块大石说道:“就是这块大石!”世人这才看清,只见面前的巨石足有几间屋子大小,正堵在泉水和前面山壁之间,只是看似与前面的山壁严丝合缝,并未见有甚么入口,世人纷繁群情。
老五也笑道:“这山剌子里的牲口果然是傻,这几只野鸡,是我和老九用大木棒子从树上梆下来的,看来这处所是从没有人到过,鸟兽都不怕人的!”众兄弟笑了起来,只听老五又道:“我们厥后又撅了几根树枝子,用刀子将一头削尖了,趴在潭子边上,这潭里的鱼也是笨得要命,一扎就是一条!”崔二胯子这才重视到,老四的脚边,放着十来条一尺多长,剖洗洁净的明白鱼。
世人听了老三这话,纷繁喝采。老三笑了笑,持续道:“不过,也不能蛮干,我们现在就剩这十来号人马,决不能跟小鬼子的正规军碰。几天今后,等小鬼子清缴结束,士气应当也是最松弛的时候,毫不会想到另有不怕死的敢打他们的主张,以是,我们一不做二不休,找一个四周设防最松的据点,一下子给他端了,搞点军需上来,再振振士气!”
世人听了,纷繁上前旁观,无不啧啧称奇,感慨上天造化、鬼斧神工。崔二胯子大声叫道:“弟兄们!牵上战马,我们走!”世人一阵喝彩。
长须男人将水壶递给身边那孩子,低声道:“三弟,不要乱想了,二弟已找到了处所,就在前面不远,那处所小鬼子找不到,并且二弟还藏了一棵老参,能救你的命,你想死,先再给我杀几百个小鬼子再说!”受伤的“三弟”衰弱地笑了笑,说道:“大哥,兄弟没用,没……没打死阿谁鬼子批示官,累得十二弟…...”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长须男人眼圈一红,挥了挥手,道:“三弟,这不怪你,怪就怪我们枪不好使,膛线都快磨平了,下回大哥给你缴一支日本的三八大盖,以你的枪法,别说一个鬼子批示官,就算一百个,也不敷你下酒的!”
崔大胯子正自悄悄称奇,忽听身后有人走近,回身望去,是二弟崔二胯子,只听崔二胯子道:“大哥,此处藏身,鬼子应当不会找到!”崔大胯子道:“不错!”顿了一顿,黯然道:“只可惜了那很多好兄弟,没有体例跟我们来这里纳福了!”崔二胯子眼圈一红,叹了口气,沉默很久,问道:“大哥,此后有何筹算?”崔大胯子眼望远处青山,道:“我也正在考虑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