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是谁?樊哙?曹参?夏侯婴……众说纷繁,莫衷一是。
八月初二一大早,他就率雄师解缆了。
韩信道:“传闻过,可这东西跟九鼎有甚么……”
汉王猛地昂首,萧何垂手恭立在殿门口,浅笑地看着他。
有?谁?
王宫中,汉王像一头困兽一样肝火冲冲地走来走去,嘴里骂骂咧咧。
萧何道:“臣不敢。臣只问大王一件事:大王是只想做一辈子汉中王呢,还是想篡夺天下?”
马蹄声止。
章邯手忙脚乱地调剂兵力,挥师西向。
韩信接过黄钺,道:“谨诺。”
八月初二,陈仓道。汉军在缓慢行进。
韩信道:“臣奉诏。”又向汉王一拜。
“我放不下这个心!”萧何道,“你这匹千里马脚程太快,不拴在身边我连觉都要睡不着的。”
韩信雄师进驻陈仓城。
韩信被他的话说得心中一寒。
莫非就向来没有人能见过九鼎还活下来?除了君王以外?
马还在用蹄子刨着地,又喷了个响鼻。它毕竟不会说话。
“韩信是谁?”
夏侯婴如有所悟,道:“啊!大将军的意义是……以逸待劳?”
韩信道:“归正要打,何必我们去找他?让他来找我们好了。”
韩信手搭凉棚,向东面了望。三秦大地,广宽地闪现在面前。
月色朗朗,人声俱寂。山谷间除了偶尔传来一两声野鸡的鸣叫,便再无别的声音。
汉王要拜大将了!
韩信道:“那么叨教大王:在勇悍仁强各方面,大王自以为比项王如何?”
夏侯婴一脸迷惑,搔着后脑勺向营帐走去,嘟嘟囔囔隧道:“怪!真怪!”
他必须将这支方才冒出来的军队当即毁灭,不然后患无穷!
韩信接过那片鼎心,看了看,很谨慎地放入怀中。
可这是真的吗?他真要凭着刚才那番虚幻古怪的对话,去决定一件干系着成千上万人运气的军国大事吗?
“意味九州?哈!”沧海客嘲笑一声,道,“文命这小子够短长,一个谎话竟然能蒙住天下人一千八百多年!奉告你,九鼎是用来监督天下九州的!冀、兖、青、徐、扬、荆、豫、梁、雍,九州以内的统统事物都能够在九鼎上察看到。大至山川河道,小至人物鸟兽,要远即远,要近即近,音形俱备,如在面前。”
“现在大王只要能反其道而行之:任用天下勇武之人,甚么样的劲敌不能诛灭?以天下城邑封功臣,甚么人会不平?以日夜思归的将士麾师东进,甚么样的停滞不能肃除?”
韩信道:“你说,这东西是……九鼎的心脏?”
韩信道:“我接管。”
韩信放下玉箸,道:“至于这个,大王就更不消担忧了。他们三人原是秦将,率关中后辈作战数年,伤亡不成胜数;厥后巨鹿一战,又举众向项羽投降,成果在新安,二十万降卒全被项羽活埋,只要他们三人安然无恙。秦地父老兄弟怨此三人痛入骨髓。现在项羽硬借威势让这三人在秦地为王,秦地百姓无人推戴他们。而大王自入武关、进咸阳后,秋毫无所犯,拔除秦朝苛法,只与民约法三章,秦民无不但愿大王在关中为王。且怀王与诸侯相约:‘先入关中者王之’,此事天下皆知。大王受项羽架空而入汉中,秦民对此无不憾恨。民气如此,大王只要起兵东进,三秦之地可传檄而定!”
萧何道:“宝剑落到不识货的屠夫手中,只会被用来杀猪宰羊,或许还不如浅显的屠刀来得称手,可若握在豪侠剑客手里,便能够成为无敌于天下的利器。项羽没能重用韩信,是他的失策,也是大王的荣幸。韩信是上天赐赉大王的宝剑,大王必然要重用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