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天与地，有一根绳的距离 > 第5章 从天而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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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适瞥了她一眼，转而问沈辉。
“他妈的神经病。”陆适撂开手机，随口说了声。
“你说甚么？”
10米？
20米？
“你们可算来了！”
因而钟屏将这一周产生的事重新到尾说了一遍，用的是孙佳栩取的代号，“……大蜜斯就这么消逝了。”
真他妈疼。
她指着山崖和空旷的天空，“你看，这里美吗？我如果死在这里，必然轰轰烈烈，让全天下都晓得！——我明天从这里跳下去，就是这儿——”石子翻滚，还差几步就要落空，“嗖的一下，甚么都结束了，你不消再烦我的事了，我也不会给家里丢脸！哥，我跳了，是你逼我的——”
一起高速高架国道，达到罗元县城，阳光稍稍钻出云层，天气却亮得有些刺目。沈辉在论坛上的呼唤终究有人回应，对方答复说他们在行峰山，紫发女孩跟他们在一起。
“哥——”
“别太大张旗鼓，”陆适想了想，“之前已经逼了她一次，这回如果再闹得她那些朋友都晓得了，她说不定得破罐破摔。”
钟屏终究能放工，开着车往家里赶。表情不佳，等红灯时她不断地敲方向盘。
他前天刚见过一台直升机，罗宾逊r44，红色机身，四座，巡航速率210千米每小时，最大升限4270米。
“我也是这么想的。”
驴友说话带着怨气，几个都在内心把那半茧骂得死去活来。
又醒来，天气阴阴沉沉，他瞥见植被和大地，露水和虫豸，厚重的云层，却没有刺眼的光。
好久，拨通沈辉电话，“跟高南筹办筹办，去罗元县。”挂断，他神采阴沉，“作不死你！最好别活着返来！”
罗元县距南江市车程两三个小时，陆学儿的电话迟迟不通，沈辉一起联络她的那些驴友。
这台是甚么牌子？
中午还一起吃过饭的人，早晨借着她的名义玩失落，毕竟不相干，她不气不恼不惭愧，也不是太担忧，没有甚么多余的情感，但每次遇见这类人，她总有点恨铁不成钢。
过了会儿沈辉说：“他们还没答复，山上信号估计不太好。”
他先去刷牙洗脸，再把钟点工筹办的早餐吃了，翻开电脑上彀，刷了会儿消息和军事论坛。
“不。”
吃完，陆适站起来，一脚踢开椅子，挥手说：“归去归去，回南江！”不耐地走出饭店，拉开车门坐了出来。
天气渐暗，有限的食品和水，手电机量越来越少，另有一个有身五个月的妊妇，统统都让人感到慌乱。
抽完一盒烟，他闭眼睡了会儿，脑筋抽疼，睡不熟，几次醒了几次，再也听不见上面的呼喊声了。
画面闲逛，噪声哗啦啦地响，视频结束。
趁着天还没还黑，持续行走，不晓得走到了那里，陆学儿一个打滑，陆适一把拽住她，却不慎被石块一绊，摔滚了下去。
睡到天光大亮，陆刚才从床上爬起来，眼睛还未展开，风俗性地先特长机，有一条新微信。
沈辉留下，陆适和高南跟着驴友们上山，走前，陆适想了想，又交代沈辉：“联络下本地病院，以防万一。”
“他们说还在压服半茧，她不肯走，他们也不好硬拖，毕竟是妊妇。”半茧是陆学儿在论坛上的名字。
“别怕，”她稍作查抄，说，“不会有事的，我现在替你系上救生绳，把你带上直升飞机，很快就会没事的。”
钟屏内心直点头，陆学儿来过三次，妊妇常常上厕所，她对这条路必然已经熟谙，再一换装，要分开这里轻而易举。
影象越扯越远，他想起几岁时单独一人走在黑黝黝的街道上，几只老鼠从他面前蹿过。
钟屏蹲下，划了划湖面，指尖漫过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