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娃儿们也不甘孤单,固然没进黄家院子,却散在院外,或在树下捉蟋蟀,或蹲在沟边弄水,都远远地看着这边,看着阿谁怀里抱着一团红、穿裙子的小女人。
冯婆子坐在床前,正在缝一件衣裳,这时停了针线,搁进小簸箩里,上前来接办帮手。
客人们都散去了,屋里有低低的说话声,更显喧闹。
杜鹃换了尿布后,又被冯氏抱在怀里,让她吸奶。
是以,黄家明天晌午也是吃面条。
帮手的人忙得格外有干劲,走路都带着风声,说话也特别清脆。
“……不是爹说你,半子,你整天忙,都是瞎忙,也没个章法,也没个眉目,又不会安排,我瞧了都替你焦急。就说这柴火,这么好的松树枝子,一大拖就这么堆在灶门口,塞的灶屋像柴房。你手脚勤奋些,把它剁成一截一截的,一样是非,这么四五根并齐了,拿草系成个把子,多好!你媳妇烧饭的时候,也不消耗事折断了,直接用火钳夹一把就往灶洞里塞,多省劲!这些柴,全数都挽成如许的小把子,十个把子捆一捆,一捆一捆码整齐了,堆在柴房,看着也清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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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穿上外婆带来的红底黄花的绸布做成的小夹衣和裤子,套上虎头小鞋子,内里再用块小红被一包,当即引来一片赞叹和恋慕声:有夸布料的,有夸针线活计的,不断入耳。
杜鹃先被挑了肚脐眼,又扎了耳朵眼,然后王奶奶又拿煮熟后剥了壳的鸡蛋在她头脸上转动,令她惊奇不已:这是作美容?
再醒来,已经是落日西下的时候。
泉水村人办洗三宴,也只是吃顿面条。再多,就不可了。有些人只送了两斤面,若办丰厚了,还不敷他吃的。
冯明英也是个爱玩的,把黄雀儿往中间推,道:“雀儿,让小姨玩一会。娘,花儿这么好玩,我想在大姐这多住几天。”
冯明英和黄雀儿忍不住低声偷笑。
好轻易完了,折腾得她昏昏欲睡,身上却清爽多了。
冯氏沉默,没有接娘的话,
冯明英听了不依,跟她娘撒娇。
冯婆子惊奇道:“这都三天了,也该下奶了。这是如何回事?”
冯氏哑口无言。
右手边的草棚子前,堆了一大堆松枝,冯长顺正带着半子黄诚恳和儿子冯兴发用刀劈柴,一边嘴里教诲半子:
冯兴发闷头干活,不说话。
冯婆子嗔道:“照你这么说,梳个头要管半年?那你早晨吃了饭,明个早上如何又饿了,又得再吃?你有本领吃一顿管半年?”
冯婆子白了她一眼,道:“你就说本身想玩吧。别借外甥女说事。”
她很卖力地吸吮,却仍然甚么也没吸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