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御史措置完杜鹃,又将目光转向黄元。
才一会工夫,年捕头小跑出去,来到沈知府身边,低声对他说了一番话。
赵御史既然要来管这桩案子,怎会不知此中内幕?
大堂门口的任三禾听后眼神微眯,闪在人后细心看他。
他见黄元只是除了功名,来岁还可再考;而姚金贵的官儿却丢了,又有了这一笔官司记在经历中,将来还不知能不能起复任用,这即是杨家的背景没了,而这统统都是因为黄元这个忘恩负义的小牲口,是以一口气出不来。
赵御史度其神情,再次道:“若不是,那恰好,但愿你以此为戒,今后切莫再肆意妄为,行事前多为儿孙考虑,以免将祸害报应到儿孙身上,伤的是黄家的底子,徒令‘亲者痛、仇者快’!”
杜鹃也无话可说了。
杜鹃蓦地大喊:“民女不福分!”
杨玉荣见事不好,惶恐请罪,说都是曲解。
如果说不想要,谁让他闹的?
关头时候,亲疏之别立显。
公然天上没有掉馅饼的功德,赵御史在这等着呢。
黄诚恳见家人都慌了,也跟着嚷“冤枉”。
杨玉荣气愤道:“青黛对他痴心一片,他不惹她悲伤她会跳水他杀?”
他朝上重重叩首,祈求赵御史判他一死,“全铛铛年被狼咬死了,还免得亲爹娘操心费心;现在认了返来,先是倾家荡产替门生赎身,接着又蒙受诸般痛苦和非难。还不如养一头猪呢,猪养大了,还能杀两百斤肉;门生却罪孽深重,一天孝心未尽,只给亲长带去孽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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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老爹终究呵呵痛哭起来。
多少年了,老夫头一回感到彻骨的懊悔。
杜鹃便问道:“听杨大爷的意义,之前当着沈知府的面算我弟弟的扶养费,不是要补偿?到底我们小家子气了一些,一听这话就从速掏银子。三千两呢,我家为这还借了钱呢,即是倾家荡产还背负巨债了!另有退亲,当时沈知府都闻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