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读书?一早上你跑三四趟茅房,读甚么狗屁书!懒牛懒马屎尿多,就顾着贪玩!我不叫你做事,你就不读书了;我一叫你帮把手,你就要读书了。给灶里塞把火,要多少工夫,就迟误你读书了?老娘一天到晚洗呀烧的,为了哪个?”
撇一眼身边少年,虽认定他是旧人,内心却怀着初恋的甜美和羞怯。这时候,她俄然感觉,他没有宿世的影象也很好,统统重头再来,让她对糊口尽是别致和神驰;不成知的将来,更激起她奋争的动力和看望的豪情,以及勇气。
杜鹃见他们已经进村,快到奶奶家了,忙小声道:“还说呢,到奶奶家了。你听,奶奶仿佛在骂人。你早上没去看她?”
杜鹃忙拦住,道:“别扯豁了鼻子。”
黄元恍然,忽见杜鹃低头笑,忙问:“笑甚么?”
杜鹃也仓猝跑出来了,只丢下一句“你先归去。”
草地上,黄鹂拉着家里那头大水牛,呵叱道:“还吃?都要回家了,还吃!”
杜鹃道:“不挑归去,就搁地里。”
“我想放牛,姑奶奶不让。”
一起考虑此事,不知不觉走过几条地埂,到了山边。
“我是来读书的,又不是姑奶奶买的下人!一早上叫我喂鸡,又烧火,又扫地,我都没工夫背书。等一下表哥问我功课,我背不上来,我又要挨站。”
他转过脸去,浅笑道:“爹和娘砍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