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会儿,香烛燃烧的气味发散了开来,让全部屋子充满了香气。
秦明心想偶尔吃一回窝头大葱也不错,笑了笑,说道:“哈,都是庄稼地里刨食的,吃这玩意比吃甚么都顺口,老丈,买卖还昌隆吗?”
只见门里的柜台前面,坐着一个六十来岁的驼背老头儿,胳膊肘拄在柜台上,双手托着下巴,正在打打盹。
因而秦明用手指敲了下柜台,咚的一声,吧驼背白叟吓醒了。他揉了揉昏花的老眼,看看柜台内里的客人,这才伸了伸懒腰,打了两声哈欠,站起来问道:“几位客长,住店么?”
“这个,”秦明一愣,不知他问这个做甚么,便随口说道:“收徒之事讲究缘法,贫道也没有目标,只是云游四海,统统随缘罢了。”
秦明笑着说:“居士曲解了,此次我下山,可不是来采买的。几个月前家师返来,让我们闭关修行,现在修炼有成,家师打发我们下山,云游四海,收几个门徒持续道观香火。众师兄弟都前后拜别了,小道此来,是和万居士道个别,我们下次再见,能够就要比及数年以后了。”
万大老板笑道:“既然如此,不如道长就在寒舍小住几日,你对我家有如此大恩,我老夫伉俪不好好谢你一番实在于心不安。”
几人出了柜房,穿过天井,来到后跨院。秦明细心打量着院子,只见院子不小,朝南有五间屋子,此中只要一间的窗户里透出红光,应是有人住。东西两侧也各有配房,另有茅房、骡马的食槽等等。院子中心有一颗茶杯粗的柿子树,院子里落了一层树叶,墙根出长着一簇簇野草。看模样,这个院子好些日子没有打扫了。
这时,驼背白叟对秦明说道:“客人是住上房还是住通铺?”
……
过未几时,驼背白叟提着一个荆条篮子从门外走了出去,篮子里盛着饭菜。驼背白叟饭菜摆上桌,秦明一看,只见是一盘炒豆角、一碟蒜泥拌茄泥,一碟豆瓣儿酱和一把青鲜白嫩的大葱,以及五六个窝窝头和一大碗稀饭。驼背白叟把这些东西摆好,摇了点头,说道:“山村小店,没甚么好吃的,客长多包涵,姑息拼集吧。”
果不其然,酒过数巡以后,微醉的万老板开了口:“天元道长,老夫另有件事想要费事你。”
他拿起窝窝头,抓了根大葱,蘸着豆瓣儿酱吃了一口,自言自语道:“偶尔吃一次也不错,多了可就受不了了。不过也好,归正我就住一晚,明天一早就走了。呵,便提宝剑出山东,闲啃馍馍就大葱。”说罢狼吞虎咽的大吃了起来。
“唉,昌隆个屁呀。我这没儿没女的孤老头子,甚么也干不了,只靠着这祖上留下的几间屋子,开个小店,拼集着混碗饭吃,那里谈的上甚么买卖。这不是,明天一天,来的客人只要两个,还是一起的祖孙,就住一间屋,还好另有客观你们。客长,你慢用吧,有事您再叫我。”说罢,走了出去。
驼背白叟大抵有点耳背,没有反应,脑袋仍然一点一点的打着打盹。
贩子们倒是没感觉有甚么,他们一起行来,都是住的大通铺,只要跟团的秦明本身住堆栈上房。
“好,我顿时去备饭。”
只是如许一来,速率就慢了。不过秦明也不在乎,他身上银钱充足,晚一点去安州找人也没甚么,一起上便跟着客商穿郡过县,趁着贩子们逗留做买卖时游山玩水,吃喝玩乐,倒也悠游安闲。
秦明看了看这间房。只见屋里又黑又暗,墙角上挂着蜘蛛网,几只壁虎在黑影中蹭蹭乱爬,紧靠北山墙搭着一铺土炕,上面铺着一领褴褛的芦席,席上摆着两条麻花被窝,屋地角有一张漆皮剥落的旧八仙桌子,桌子上铺满了后后的灰尘。炕席和墙缝上充满了花花点点紫玄色的臭虫血,两只足有半尺的灰毛大耗子正蹲在墙角咯吱咯吱的磨牙,见有人进屋,他们也不惊骇,只瞪着绿莹莹的小眼睛,猎奇的看着两位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