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现在楚凌轩还在外头为他抛头颅洒热血,他如果这时候还让花朵朵难堪,实在是内心过意不去啊!
卢怜菡抬头哈哈一笑,讽刺道:“你没想到吧?连我也想不到呢!没想到我卢怜菡临走前最想见的人竟然是你,真真是好笑!”
花朵朵安抚道:“公主万莫如此想,长安是你的娘家,你甚么时候想返来了,向太皇太后修书一封,大晋必然会遣人接公主返来探亲的。”
花朵朵摇了点头,浅笑道:“王爷不必客气,为王爷分忧,是永宁的幸运。”
她说罢又抬了抬手,倦怠道:“罢了,我乏了,你归去吧!”
卢怜菡扯了扯嘴角,“这里也没有外人,你无需再说这些愿意的话,我跟你斗了一辈子,没想到最后也只要你情愿来送我一程,真是何其可悲?”
她说罢又俄然发觉这称呼不对,赶紧修改道:“瞧我这性子,现在应当喊你长平公主才对!”
屋子里,一个身穿大红嫁衣的女子正凭窗而立,朝阳从窗外折射出去,落在女子的身上,更显得那嫁衣红得惹火。
花朵朵动了动嘴唇,却说不出任何安抚的话来。
花朵朵在燕草的搀扶下,谨慎翼翼下了肩舆。
以往的爱恨纠葛在生离死别面前十足变得不再首要了,现在的她,也不过只是个不幸人罢了!
花朵朵内心一震,抬眼没法置信地看着卢怜菡,“这就是公主的心愿?”
看着最后一丝清尘飘散在氛围中,花朵朵才缓缓放下窗帘,感喟道:“我们也归去吧!”
那女子也许是听到了动静,恍然回过神来。
卢怜菡面上带着淡淡的讽刺,“哼,你就当我是疯魔了吧!归正这辈子我也没别的念想了,只是不想在分开长安前还给别人当扯线木偶罢了!”
她顿了顿,又黯然道:“提及来我这辈子做的最大的错事就是喜好上了一个不该喜好的人,错信了一个最不该信赖的人,乃至于落得现在如许的了局。”
卢怜菡面色一阵沧然,她转头看向窗外,泪水不自发沿着脸颊滚落了下来。
她理了理心境,缓缓回身,冲着花朵朵嫣然一笑,“永宁郡主,好久不见!”
不知为何,看着面前浑身寥寂的卢怜菡,花朵朵俄然感觉无端酸涩。
只听卢怜菡凄然道:“想来我这一辈子真是好笑,大家都只将我当作能够随便玩弄的棋子,却又有谁曾在乎过我的感受?连避身到了寒露寺仍有人不肯放过我,直把我的代价用尽榨干才肯罢休。”
宁王想罢做了个请的手势,“郡主请随小王来,长平公主正在里甲等着郡主。”
卢怜菡转头看向花朵朵,冷哼道:“你也不必假装听不懂,实话奉告你,我这回之以是主动请旨和亲,实是背后有人在一手把持,只是我也不晓得此人究竟是谁罢了!”
宋子尧单膝跪地,恭敬地接过圣旨,“末将领命,定不负老佛爷和王爷的重托!”
花朵朵说罢屈身盈盈一拜,“永宁见过公主,公主金安!”
“王爷请!”花朵朵搭着燕草的手,不动声色地跟着宁王走了出来。
半晌,她别扭地转过甚,冷声道:“现在你身子不便利,我实在不该这时候让你过来,只是我一会儿就要解缆和亲去了,这一辈子也不会再回长安来。”
花朵朵摇了点头,“请恕永宁愚笨,猜不透公主的心机。”
(感谢独舞的香囊,感谢本宫2枚、超人、毒哥的安然符)
屋子里顿时只剩下花朵朵和劈面阿谁始终倚窗入迷的女子,静得落针可闻。
卢怜菡说罢转头看向窗外,倦怠得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宁王见花朵朵并不介怀,这才悄悄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