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弟肖柏看她进了院门,问二姐肖棉娘道:“二姐,咱大姐要打断谁的腿。”
明婶看她遇见肖麦媳妇跟老鼠见到猫似的,嘟囔了一句,冲黑着脸的肖麦媳妇道:“咋啦,黑着个脸?”
肖芸娘进了院子,喊了声娘,看都没看大舅佳耦二人一眼,直白地问山娘子道:“大舅来给咱家出头,还是来给咱家干活的啊?”
这才是大舅娘的目标吧。
肖芸娘嘲笑一声,看着她拉着本身的手,怼山娘子道:“他们本日敢叫我妹子上她家给他们白当媳妇,明日就敢叫你再醮了不告诉一声。娘,你如果跟他家亲,感觉他家对咱家好,你大可跟他们走。看着娘家人作践你闺女,你内心就这么舒坦。”
肖芸娘吐掉口中的血,杏眸里射出暴虐的仇恨之光,看着大舅佳耦道:“我说错了吗?现在是策画着叫我mm给你家白做当媳妇。等我被卖了出去,再逼迫我娘再醮。归正我弟弟姓肖,村里人就是再欺负他们,也不会叫他们死。只要给我们肖家人留个根,谁管他们死活?你们这算盘打得可真好。你们咋不原地爆炸?”
肖芸娘没正面回应,反问道:“你感觉呢?”
弱者一定就必然受人怜悯,但是应时宜的逞强卖惨,起码能够获得些许言论的支撑。
肖麦媳妇盯着肖芸娘的背影看了会儿,从篮子里抓了一把红薯秧递给明婶看,咬牙切齿隧道:“娘个脚,不晓得哪个赖种祸害我家的红薯,你看看这根子,不晓得被啥虫给吃成这模样呢。”
肖棉娘有些胆怯地看她一眼道:“不会有事吧?”
这话气得山娘子直颤抖抖,劈脸盖脸地给了肖芸娘几巴掌。她捂着脸哭道:“你就这么看你娘,就这么看你娘……”
大舅佳耦是不是这么筹算的,肖芸娘是不晓得的。她前辈子村里头就碰到过如许的事情,现在嫁接到本身家,也算是能感同身受了。
“你这闺女咋说呢……”
肖棉娘鼓着嘴,不说话,被肖芸娘多看了两眼,竟落起泪来。
而看在别人眼里,肖芸娘则成了眼含热泪却哑忍不发的人。
肖芸娘没等她说完,似笑非笑地睨了眼路过的肖麦媳妇,低声跟她道:“婶儿,我先回家了,有空再说啊。”
大舅娘心虚地看了大舅一眼,抢在大舅说话之前,呵叱肖芸娘道:“你这小闺女胡说啥,是你自个……”
肖棉娘擤了一把鼻涕道:“我才不去呢。咱大舅娘还想叫我去她家给他们当牛做马,想得美。随便咱娘咋说,逼我,我就去死。”
肖芸娘自顾自地洗了把脸,打断她的话道:“说我干啥?说我欺负葛家,叫大河的婚事不成,叫我妹子给你产业媳妇?”
女方家如果普通人家,大舅娘眼高于顶的性子怕也看不上。
肖芸娘没接话,听肖棉娘絮干脆叨地说个不断。粗心就是,大舅家的表弟张大河本年说了媒。这女方家跟葛大壮的娘舅家沾亲带故的,都要下了小定了,成果葛大壮的娘跟人家说了肖芸娘的闲话。女方感觉张大河家是肖芸娘的娘家,就感觉对方也不是甚么好人家,就要退亲了。
“能有啥事儿?”肖芸娘咕哝了一句,“又不会叫他们断腿断胳膊的。”
肖芸娘:“大舅咋了?”
肖芸娘见她越说不越愤恚,甚么话都往外冒,又瞧见两个弟弟扒着门框往外看,一脸胆怯的模样,便道:“别说了,咱回家看看。”
山娘子瞧了大舅的神采,忙拉肖芸娘,低声呵叱道:“你咋说话的?”
肖芸娘拉着她到一边的树下,给她擦着泪,问道:“又咋了?又打斗了,被人寻上门了?”
肖芸娘斜睨了肖麦媳妇一眼,冲明婶勉强笑了笑道:“这事儿得听村里头决定。我先回家了,下午还得去北桥那边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