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菡娘赶紧进了医馆,陈礼芳也猎奇的跟了出来。
常日里见过的难缠病患家眷见很多了,账房先生也不恼。他又拿着算盘噼里啪啦细心算了遍帐本上的账目,抬开端来:“没错啊,这位太太你听我给你算,你家这位小妇人保胎用的都是些上好的药材……”他缓慢的把药材及价目报了一遍,一边算一边拨着算盘,“统共十八两零五十文,分文不差。这给你还抹了个零头,十八两便可。”
得了朋友的夸奖,陈礼芳心中美的很,又有几分遗憾:“可惜这梅花皂实有几分难买,我缠了娘亲好久,她也只难堪的说人家已经断了货,现在已买不到了。我手上也不过另有一块在用着,日日谨慎的用着,只敢用来净面,怕是这几天就要用尽了,不然就送你一块也尝尝。”说完,陈礼芳打量着方菡娘,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带了几分恋慕道,“我也是瞎操心了,看看菡娘这皮肤,你这不消的,竟是比我这用了梅花皂的还要好上几分!”
菡娘,他听mm唤她为菡娘,不由心想,真是个好名字,有美人兮,亭亭玉立,有如菡萏,清美娇妍。
“十八两银子,你们如何不去抢!”方田氏正双手掐着腰,站在院子里,满脸喜色,瞪着医馆的账房先生。她身边站着的恰是方香玉,此时正裹着一件旧了的披风,手放在肚子上,唯恐别人不晓得她怀了身孕,一脸的不耐。
账房先生震了一震。
方菡娘细心打量陈礼芳,好似少女比之前见面时,皮肤是要细致了几分。
陈礼清深吸一口气,刚想上去也说几句甚么,幸亏方菡娘内心也留下些好印象,却见医馆里蓦的传出一个妇人难以置信的尖叫:“甚么,这才几天,就要十八两银子?!”
一听“衙饭”二字,对官家害怕极深的方田氏不由打了个颤抖。
方菡娘便对付了几句含混畴昔,却总感觉有些不太安闲,转头就看到医馆门口还站着个少年,正冲动的看着她,活脱脱像在看走失了的亲人。
方长庄也被这个数额吓到了,十八两!他们这类庄户人家得攒多少年才气攒下这么笔银子!
两个小女人手挽手的在医馆前说了一会,陈礼清看的目不转睛,如痴如醉。
方香玉像是遭到了欺侮般蓦地昂首,声音一下子拔高了很多:“不过十八两银子,昌哥如何掏不出!狗眼看人低的东西,你可知我昌哥是何身份?!奉告你,他但是斑斓阁的店主大少爷!”
老方头紧皱着眉头,吧嗒吧嗒抽着旱烟不说话。
嗓音锋利,刺的人耳朵都有些生疼。
方田氏虽不会筹算盘,但算盘上的数字还是能认得几分的。她见数额跟账房先生说的一点都不差,神采便白了几分,结结巴巴道:“这也,这也太多了些……”
方菡娘心下点点头,对着陈礼清还是规矩的打了个号召,露了个小小的笑。
此次县令夫人留饭,方菡娘又苦笑着推让了,县令夫人瞪着眼拧了一把方菡娘的脸:“回回都拒,我这县令夫人可真没面子……哎呦,这手感可真嫩。”说着,又情不自禁摸了几把。
只是如陈礼芳所言,那梅花皂极难买,她这个农家女如果有,不免会招来别人的思疑。方菡娘只冷静囧了下,没有说甚么。
方菡娘想了想,应了,跟县令夫人约好下次送货的时候,会带着弟弟mm前来拜访。
陈礼芳见方菡娘微微皱眉,顺着她的视野望畴昔,“哦”了一声,趁便哥俩好的挽上了方菡娘的胳膊:“那是我大哥,陈礼清,陪我来买些野梅花花瓣。他偶然候怪怪的,你不消理他。”
账房先生便有几分不耐道:“这钱,到底谁来付?小娘子那夫家,别也掏不出这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