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冬晚风,清冷中混有暖流,习习拂面,真逼真切,恍恍忽惚,有种隔世之感。山野沉寂,虫鸣都弱了下去,远处的树林黑影重重,被风吹起哗哗作响,添了几分惊悚诡异。
“公孙零!”楚伯玡大喊一声,快步奔去,却不见了公孙的身影。人呢!楚伯玡大惊,莫非被掳走了?那到底是甚么鬼怪,行动这么神速!“公孙零,你在那里!”
“啊……”
看着楚伯玡木讷的神情,公孙零收起笑容,当真说道:“放心好了,它不敢出来了。”
“这……”
楚伯玡哭笑不得,无言以对,又退了一步说道:“你不是困了么,去睡觉吧,明天……明天还要赶路呢。”公孙零应得干脆,点点头,对劲的去睡觉了。
就在楚伯玡回身移开视野之时,树林黑影中俄然闪过两抹光,楚伯玡觉得看错了,当即转头再看,黑暗平清楚有两点红光飘忽不定。如何回事?莫非半夜碰到孤魂野鬼了?楚伯玡顿时心头一紧,看向公孙零,她仿佛还在甜睡。
好久……
这一诘问,反而激起了公孙零的猎奇欲,直接略过楚伯玡的题目,反问他道:“对了,它刚才看你的时候,就像贪吃的人瞥见甘旨的食品一样,还好有我在,不然……弄不好真的一口把你吃掉了,你很好吃吗……”公孙零边说边围着楚伯玡高低打量。
粉色光晕散去,月光如水淡淡,四周又规复了沉寂。
清楚是公孙零的声音。楚伯玡还未缓神,一头雾水的看着她正一本端庄的在经验面前的男童。男童忍着头痛,撑起肉肉的身子,跪在公孙零面前,拜了好几次。
冷风更加狠恶,吹得人脸孔生疼,拂过耳际,似有人言语,声声入耳,还伴随一阵怵心的笑声,只在反复一句话:“好香啊……”
男童抹了一把泪,点头如捣蒜,竟又变出一把更大的粉色油纸伞来。楚伯玡眨巴眼睛,就像在看变戏法一样奇异。公孙零接过伞,对劲的捏了一把男童的脸,摆手就让他走了。男童立马调转纸伞的方向,一溜烟消逝在黑影重重的树林里。
“嘻嘻……这把伞给你,如许白日赶路就不怕太阳晒了。”
“哦……喜好……好……感谢。”楚伯玡接过伞时,脑中不免闪过本技艺执一把粉色纸伞走在路上的景象,心底不由难堪,却又不忍回绝公孙零的美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