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嘉宜心生一计,笑容也更加光辉,“这件事,二姨娘倒是跟我说过,爹当初可赏了大舅五百两银子呢!舅母如何能说甚么好处也没捞着?还是说,大舅瞒着你甚么?”
“我过分?我是来给你们家送枣树的!”袁氏瞪大了双眼,边说边指着门口的几株小树。
顾嘉宜来不及多想,仓猝出来找好衣服,又顺手给了他一张干帕子,“小舅,先擦擦头发。”
“我耳朵好着呢,倒是有些人,不分青红皂白的,不请自来,也是啊,有些人的娘就是这么没规矩的人,教出来的孩子还能有甚么好的!”
袁氏轻视地一笑,“好好好,随你如何说吧,归正树我也给你们带来了,最好让那些说闲话的人歇歇吧。”
“明人不做暗事,我顾嘉宜不会承认没有做过的事,我对天发誓,我绝对没有说过如许的话。而小舅是甚么人,信赖你比我清楚,他更不成能说如许的话了。”
“宜姐儿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不像我家盈盈,跟个野丫头一样。到底是县城大户家的女儿,跟我们这些山野女人分歧。”
“谁说的?”
三人又说了一阵话,张婶暗中细细打量房中的安排,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过了一会儿,她便告别了。
“舅娘且慢,既然两家已经分炊了,那么不管这屋子如何陈旧,都是我小舅的屋子,跟你们一点干系都没有,方才舅娘擅自撬开了门,本身闯了出去,如果舅娘不说清楚,我能够去官府告舅娘私闯民宅!”
“宜姐儿,快给你小舅找身洁净衣服。”前面跟着走出去一个女人,穿戴淡黄的布衣,年纪约莫二十六七。
顾嘉宜重心不稳,连退几步,靠在了枣树上。
“那就多谢舅娘了。”顾嘉宜嘴角上扬起一抹讽刺。
“谢就不必了。只是今后不要逢人就说我们欺负了你们!”
“不成能,你胡说!”她亲手采的蘑菇,都是颠末细心的辨别和察看,如何能够会有毒呢?
“你扯谎,你给我娘的蘑菇就是有毒的,如果娘不是拿去喂了鸡,而是我们吃的话,那我们不就被毒死了吗?你吵嘴的心肠!”
“哎呀,真是多亏了何先生啊,如果不是何先生,我家盈盈怕是有不测啊,这孩子也是,明显水性不好,还跑下河里去,幸亏有先生路过救了她。”妇人一脸感激和后怕地说道。
也不知过了多久,何之浩浑身湿透地走了出去。
“哥哥,快看,那必然就是我们家的枣树了。”
“小舅,那是大舅娘送来的。”
“你赔我们的鸡!”
“但是,小舅……”真的要把这奉上来的东西拔掉吗?现在恰是枣树成果的时节,摘了这树上的枣子去卖,也能卖几个钱,就算改良一下炊事也好啊。但是她也晓得,小舅心高气傲,不会受这些闲气,更不会接管这几株枣树了,因为这枣树也算是“嗟来之食”吧。
“婶婶谈笑了,小舅倒另有几分文采,嘉宜也只是识得几个字罢了。”
顾嘉宜听了,不由看的张婶更深了,但见她笑容仍然,目光纯善,只道是她心直口快,以是也没有多想了。
何之浩送张婶出去后,却没有再出去。顾嘉宜出去,正瞥见何之浩盯着那几株小枣树入迷。
陀村盛产红枣,几近家家都种有枣树,分炊之前,何家也有几十株枣树,只是分炊以后,那种枣树的山被何醇因为要扶养老娘而占了。现在送来的这几株,也是挑的最次的吧。
“臭丫头,你毒死了我们家的鸡,还恶人先告状,到处说我们家欺负了你,你觉得我们是那么好欺负的吗!”
袁氏听她这么一说,神采就变了,当初何醇拿返来的只要一百两,一家人吃吃喝喝,各种大手笔用度,不到两个月便用光了,但是这剩下的四百两去了哪儿呢?该死的贱男人,竟敢瞒着老娘!袁氏好生愤恚,吃紧忙忙地站起来,就要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