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楼是门市,摆满了各种绫罗绸缎,并且自有伴计和掌柜在这里号召客人,寻芳不过是个内宅里奉侍的丫头,让她留在这里,她既不懂做买卖,也不懂丝绸,如何帮得上忙呢?看来,二姨娘这么做,只是想把寻芳支开罢了。以是,她必必要谨慎一点才行。
二楼是一间宽广的茶馆,墙上挂着几幅书画,安排比较简朴,只是桌上那冉冉檀香的香味过于浓烈,让人胸中有些发闷。
“奴婢也不知。今早主上派人送了这封信,也没有留下甚么话的,蜜斯无妨看看信,或许就晓得主上在那里了。”
闻言,顾嘉茗娇羞地责怪道:“哪有甚么不适,我看你是找打。”
“不是我自夸我家儿子,如果他不是腿脚不便利,他定会去京师考状元的。”
无聊地坐了一会儿,就听到二姨娘和一个男人的说话声,还伴跟着上楼的脚步声。
顾嘉宜皱了皱眉,看着秋蝉,“甚么事啊?”
杨员外点着头,“两个孩子也算家世相称,如许吧,改天先让两个孩子见见面,先熟谙熟谙。”
“好了,不说这件事了。替我打扮,等会二姨娘的人就该来了。”
她不动声色地接过了大氅,手上公然摸到了一个东西,看来是荣景那边有动静了。
不过,这番话,听在杨员外耳中却非常受用。
“这个奴婢不知,只是二姨娘如许叮咛罢了。”
路上二姨娘和顾嘉茗谈笑了一阵,顾嘉宜只是闭眼养神,没有理睬他们。很快,她便睡着了,连顾嘉茗甚么时候下的车都不晓得。
“我这位女儿之前住在乡间,固然比不得令嫒温婉识礼,但是面貌倒是上乘的,也是多谢杨老爷您不嫌弃她因为她母亲再醮失节,名声不好,如果杨老爷看得上她,我也了结了一番苦衷了。”
顾嘉宜顺服地行了礼。她倒是要看看,这二姨娘要做甚么。
实在信上也没有说甚么,只是让顾嘉宜好好地在顾家住着,如果有要紧的事,荣景才会亲身出面,而关于纪宣墨的事,倒是只字未提。
顾嘉宜看了一眼那大氅,淡紫色的料子,绣着细纹竹,非常清丽淡雅。
“跟杨员外的儿子杨公子啊,你们春秋相仿,必然聊得来的。”二姨娘见到杨员外对顾嘉宜非常对劲,脸都笑成了一朵花儿。
“这丫头长得真水灵,看着就讨人喜好。”
顾嘉宜按捺住内心的愤恚,她现在不能抵挡,她必须让二姨娘感觉她另有操纵的代价,如许她才气持续住在顾府,荣景才会让她见到纪宣墨。不管为了本尊还是对她有恩的纪家,她都必须忍下这口气!
吃过午餐以后,顾嘉宜只感觉昏昏欲睡。此时已是初冬,气温骤降,冷风穿太小窗子,只感觉身上冷飕飕的。
顾嘉宜没有说甚么,只是低着头,袒护下了眼底的鄙夷。
“小初,屋里茶水没了,去厨房烧壶水来,让蜜斯喝点热水暖暖身子,免得一会儿出去受凉。”
二姨娘就在一旁笑着劝道:“二位蜜斯,我们该解缆了。”
闻言,一向站在屋角的一个默不出声的丫头回声走了出去。看着她的背影,顾嘉宜微微皱眉,这个小初,实在是二姨娘安插在她身边监督她的此中一个丫头。
“蜜斯在这儿坐一会儿,二姨娘顿时就来。”秋蝉说着,就要下楼去。
“好吧,寻芳,那你就先留在这里吧。”顾嘉宜内心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比及统统伏贴,出门上马车的时候,顾嘉宜不经意间却瞥见顾嘉茗也走出来了。
那位杨老爷年过五旬,一头斑白的头发,身材肥胖,一双眯成一条缝的小眼睛给人一种奸猾之感。
“姐姐上哪儿啊?”
正说话间,两人已经走上来了。